听到郁行辰来过,我的心情短暂的好了一下。
我决定以后正常上班时间,要坚守岗位——和郁行辰分开之后,我已经快一周没见到他了。
我急冲冲来到办公室,看到了那份他留给我的文件。
是一份股东退股协议书。
郁行辰要退股。
我的心脏像被劣质的棉花塞住了,堵得我心口发闷,鼻腔酸涩。拿着这份文件半晌,除了标题,文件的内容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我们之间有那么多的关联,现在郁行辰要与我一一斩断。
我不主动联络郁行辰是因为我清楚郁行辰并不想与现在的我交流。
然而这样一个小变故,却令我这些时日以来对于分别的心理建设轰然坍塌。
好在,我又有了可以去见郁行辰的理由。
郁行辰来我的公司像回家,然而这是我“第一次”去他的公司。
前台显然是认识我的,郁总没宣扬私事的爱好,前台文员殊不知她口中的这位“李总”已然成为了来访黑名单,内线通报过之后,将我请了进去。
接到内线电话的郁行辰的特助,出来迎接了南北不分的我。
青年将我引到会客室,为我呈上了一杯水,“李先生,请您稍等片刻。”
上次我和郁行辰在酒店,就是这名特助来送得衣服。
当时没看到长相,没想到郁行辰身边的助理竟然长得这么端正清隽。
我目光不掩饰地将这名助理从头打量到尾,看似不怀好意,宛若一个流氓。
实则——我吃醋了,我更郁闷了。
“郁行辰呢?”
郁行辰每次来我公司都是直接进我办公室,他现在找这么个助理将我安置在这,我总觉得是避客的惯用套路。
郁行辰太坏了。
郁行辰大概是个嘴严的,这位助理亦不知道他口中这位李先生已经“叛变”了,没把我当外人,在众多官方的说辞里选择了说实话,“郁总在训人。”
我的坐姿乖巧了一点。
片刻后,从总裁办公室里走出几个愁眉苦脸的人,并在路过在走廊处看风景的我时,哭丧地向我问好。
我仿佛在他们身上闻到了郁行辰身上的火药味。
我的站姿端正了一点。
郁行辰的助理站在郁行辰办公室门口,笑意随和的示意,“李先生,郁总有请。”
轮到我了吗……
第19章 我要闹了
我跟排队等着被教导主任训话似的,进了郁行辰的办公室。
与我身上失意的低气压不同,郁总看着虽然心情不佳,但整体精神气场很在线。
跟现在的我分开,对郁行辰来说无关痛痒。
郁行辰整理着散落在办公桌上的文件,等来访者先开口。
“辰哥,你别退股行吗?”
郁行辰冷漠道:“我那份协议书不是在征询你的同意,而是告知。”
“我知道。”
郁行辰指间的那枚戒指没了,无形的羁绊随之化烟,关联也断了。
“我听说公司建立初期,你付出了很多心血,给予二十五岁的我很多帮助。”人话我还是会说的,道理我也懂,只是很少这么客观,“所以你能再考虑一下吗,辰哥,这家公司是你和二十五岁的我的。”
退出也该是十九岁的我退出。
郁行辰因为我的一席话,挑起眼角,高看了我一眼。
郁行辰思考了一分钟。
郁行辰果断拒绝了。
郁行辰怎么这么绝情。
我要闹了。
我不要成熟,不要理智,我要郁行辰的安慰。
“辰哥。”我幽怨地说:“我这几天很想你。”
“我总睡不着觉。”
“我总做噩梦。”
“你真的不管我了吗?”
我既想成长,也想跟郁行辰诉苦。
我这阵子真的很难过,前十九年加起来都没这么难过。
“很严重吗?”郁行辰关切的正色道:“我建议你有病尽早去医院,我这治不了。”
郁行辰不帮我挡心口的风了。
我上前两步,与郁行辰隔着办公桌,心寒之余,直直看向他的眼底,“我有心病,只有你能治。”
郁行辰眼底一片清冷,不带情绪的回道,“需要我帮你预约上次说的那名心理医生么?”
自讨没趣的我,在郁行辰看来不过是个落俗套且无趣的笑话。
“好。”我打破静默,生疏道:“麻烦了。”
我装了一分钟的酷,忍一时心肌梗塞,退一步后悔万分。在走出郁行辰办公室之后,我又猛地推开他办公室的门,沉不住气的小声嗷嗷,“不许退股!”
托我自己厚脸皮的福,我这一退,这一下午都没从郁行辰办公室出来。
郁行辰办公室的休息间真是太好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