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伯!它是逃走的猴子。”被刘汾的一声大吼惊吓到了,猿猴“哇哇”大叫起来,高度戒备目露凶光。
一阵芬芳无比的香烟吹来,让闻者爽心悦目,如坠九天之外飘飘然无拘无束,兴奋得不能自已。就连一向严谨自负的节度使也似换了个人,“仙人啊,您大驾光临垂爱下凡,使寒舍蓬荜生辉呀。在下感激涕零无以回报,这御带是先皇赐予的,敬请笑纳。”
不光是老官人,还有中年招讨使,也像换了个人似的,打腰间解下块玉佩,“晚辈身上只有这块玉佩,是家父赠予我的,现在敬献仙人,聊表寸心吧。”
那猿猴见钱眼开,伸手一把抓了去,急忙缠在腰间、放入怀里,然后仰着脖子望向孩子,那意思在问,你有什么好东西给我呀?男孩子并未说话,右手从袖子里掏出两枚白石子,撒手一颠示意它看,猿猴一声尖叫,滋溜一下跳上檐柱,抱着垂珠再不肯下来,看来是之前被石子打怕了。
正在忙乎的贼男女听到了猿猴的叫声,他们警惕地转身看向这边,“小七、小八,你师伯怎么啦?”两个长得白白净净、秀秀气气的小道童早已跳了过来,让人看了还以为是庙里神像旁的仙童私自下了凡,他俩手里各拿支竹筒子使劲地吹着浓烟,男孩子看他俩的年纪,估摸也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我勒乖乖来,七师兄,木有用哎。”
“八师弟,够不桌,过咦掏劲吹。”
还没等他们靠前施展,两枚石子带着风声直飞过来,正正好好将竹筒击得粉碎,连带着两张嘴也血肉模糊了。
“我的咣当来,海了,这小子能破解闷香,暗器还打得这么好。”手里撰着画卷的女人惊呼道。
“师姐,我们大家一起上,看他能有多少石子?”驼背人有了主意,这回并未把对手放在眼里。他跛脚操起根棒子,一瘸一拐气势汹汹地直逼过来,招呼着众人一起围攻。
节度使府里的人们还真听摆布,像对待仇敌似的群起而攻之,尤其是老官人夫妇和刘汾,完全成了贼人的帮凶,横眉冷对站在头里,翻脸无情大声斥责,眼见得孩子要吃亏。
正当驼背人抡起棒子,劈头盖脸地打下来,男孩子再想躲是躲不了啦。突然半空中飞来两只鸽子,一大一小,一灰一白,扑打着翅膀向进攻者啄去。随后是一声清脆的训斥,有人从头顶掠过,“弗实宁!拐骗孩子,黑了心肝;以大欺小,臭不要脸。”
一股白烟扑面而来,顿时施暴人只感到两眼钻心的刺痛,呛得眼泪鼻涕横流,当即撒手抛掉棒子,本能地用手拼命去揉。
“石灰!师弟,可不能揉啊。什么破孩子?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在师姐的搀扶下,驼背人被撤到后来。
“是你。”小男孩看那来人,脸上罩着块湿布,手里握着把金剪刀,从衣服打扮上认出是一起找孩子的同伴。
“两两,把凉水喷到他们的脸上!”小姑娘指挥着身后跟来的半老徐娘,她的脸上蒙着浸湿的薄纱。依稀可见这妇人长得妩媚标致,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却有撩人魂魄之色。此时她手里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按照吩咐往每个人脸上撩水。
那女孩子一指十几丈开外的祭台,台上正飘着轻烟的高香,“欸桑宁,用你的石子把香打灭,别再让它冒烟害人啦。”她话音未落,那柱高香已经被击成碎末齑粉。
第七章 宵小伎俩全用尽,强词夺理有谁信。
两个小道士看师叔吃了亏,挥舞拂尘同时出手,这拂子的招式甚为犀利,甩出去似行云流水,撮进来如根根银针,化作两条白蠎将小姑娘缠住。可惜那把金剪的威力太是稀松平常了,也不知道是跟那位蹩脚的师父学的,比街边打把式卖艺的都不如。
多亏有男孩子的白石子助阵,就是密不透风的麈尾也拦挡不住,打得两个修行人滋哇乱叫,额头隆起鸡蛋大的筋包。
一个气得跳着脚指责着,“无上天尊,小子,多管闲事!我们是来化解这宅子煞气的,你横插一杠子有何企图?”
一个急得要把话说明白,“善信,我师父白衣道人,隐居山林养生教化,炼丹制药治病救人,祈福消灾恩泽一方,发大道心造诸功德。师父常说,道在屎尿中,看似污秽不堪,实则金玉锦绣。你是何方妖孽,胆敢前来滋扰?”
“说的好听,披着道貌岸然的外衣,净做些卑鄙无耻的事来,拍迷药拐小孩子是功德呀?还有,烧闷香骗取钱财是功德呀?我搅了你们的好事,是你们要迷倒我在先,不是师兄日巡给我坐拿草防身,必然会着了你们的道啦。”男孩子把一片叶子吐了出来,不屑一顾地回击他们,“我师叔朝云道长,常说修行人有三宝,持而保之,一曰慈,二曰俭,三曰不敢为天下先。可你们身为修仙求道之人,怎么对世俗诱惑如此上心呢?”
女人扶着满脸白灰的师弟,没好气地对男孩子教训道:“哼!不懂事理的妖业蛋,乳臭未干逞什么好汉?世人皆是肉眼凡胎,不给些手段怎么去挽救度化?我们在做功德,小熊孩,你造吗?”
“瞧你们是修道之人,心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