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磨叽,莫要耽误本侯时间,就给你们最多一炷香。”
魏枝枝因着沈昭的推力猛向前踉跄,她此刻脚下没有丝毫力气,便一软,将要直直扑到地上。
却没有地面的冰凉袭来,周身只有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她。
赵之御用他的手臂撑起她整个绵软的身子,将她紧箍怀里,在她耳边重重喘气。
即便他这般不语一声,她却真切感受到他正在与她倾诉着万般心绪。
于是,她伸出双手,轻轻环上他的腰,眼泪也突然跟着肆意浸湿他的衣襟。
明显地,赵之御随着她的回抱,将她更用力地贴近自己。肌肤相贴冰冷坚硬的盔甲,魏枝枝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一嘶声把两人都拉回了神,魏枝枝出了赵之御怀抱。
她的衣领如今已是沾满了血迹。她忙不迭朝赵之御胸前的刀口看去,双手伸在半空不敢动,抚上怕他疼,不抚上又不忍心留那血肉模糊的刀口不管。
“殿下,为了我这般,不值得。”
赵之御却是握上她的手,只对着她不住摇头。
一旁的沈昭看不下去,啧了一声出口:“你们就一炷香时间,少浪费时间卿卿我我了,一炷香时间到本侯还未拿到国印,自是有一众兵士带你们去地府恩爱。”
赵之御闻言,冷下眸子,将魏枝枝又带进了怀里,而后朝她低语一声:“抓紧我。”
随后他强撑着力气,朝门口退去:“一炷香时间够了!来人,给孤拿下!”
沈昭被他这一连番动作弄得措手不及,更是在一群鸠兹穿戴的兵士突然从门口涌进来时,急急喊起殿内的亲卫。
立时,两众兵士兵器相交,殿内乱作一团。到底殿内沈昭的亲卫数量少,一阵打斗之下,赵之御这头得了上风。
沈昭一行躲在一排亲卫身后,连连往后退去。这时沈昭突然停住脚步,一脸挑衅:“太子,你以为你靠这么点鸠兹的兵叫嚣,本侯就怕了吗?本侯能把皇宫围起来,自是做足了准备。”
赵之御把魏枝枝暂交给匆匆赶来的原福,逼近沈昭:“这么点鸠兹的兵,孤当然不会冒进。可若是有禁卫军,还有东军将士,孤觉得也只能与沈侯操练的私兵打平。”
赵之御说到这,轻扯嘴角:“可若是再加上卢将军麾下那被你们日积月累悄悄替换一半的大军,还有一个南阁头子的话,孤想胜算应是极大。
沈侯,你以为孤是如何悄无声息地进到这重华殿的。”
话落,两个兵士将一人押进殿内。待那人抬起头来时,沈昭与应娇倒吸凉气。
眯缝眼,悬胆鼻,正是南阁老爷,胡八方。
沈昭一脸惊愕,额间开始渗出细汗,他不敢置信地指着赵之御:“怎么可能?你如何···”
“这一切都还得感谢孤的岳丈以及孤的太子妃。” 赵之御手中落下一条挂绳,绳上结了一块玉。
魏枝枝自然认得那块玉,玉上刻了一个魏字,是她曾贴身携带的魏相府的玉。只不过在女儿节的时候,她于河坊街赠与了那个被误认为是鸠兹人的男孩。
原来魏明通过盐茶河道,暗查到有鸠兹商人频繁往来京西河道,每每都是从一个渔村出发,往来的几个地方,再经魏明一盘算,竟都是卢将军所辖军队驻扎营地。
魏明便顺着这条线往渔村查,查到了一处基地,更是误打误撞之下,掉进了一处密道。
而后他便被一帮鸠兹人抓到了地下的一处暗牢等死。
在此期间,他套话送饭的小厮,才渐渐知道原来这个渔村有好几处这样的地下暗牢,关着一批批从卢将军军营里掉包回来的军士。
白日他们便被关在暗牢,夜间放到地上戴着枷锁劳作。魏明一直拖延着自己的安全时间想营救方法,直到有一天,换了一个小男孩来暗牢送饭,他向魏明展示了他的玉佩。魏明才借着这个小男孩的方便,拿到暗牢的钥匙,将一批批军士放了出来。
而后赵之御与魏明汇合,营救皇帝,反制南阁,杀回宫中,排阵布兵便是后话了。
“···幸而你一直坚持到孤回来,幸而有你。”
赵之御目光柔和,忘了一眼魏枝枝,而后再转向沈昭时,眼底已起肃杀:“到底还是沈侯心急,未明状况便蠢蠢欲动。”
沈昭急了,还想着狡辩:“本侯不过是看朝中不稳当,推你兄弟出来替你稳住朝局。再者你说鸠兹乱党起事,那是鸠兹乱党的事,卢将军治军不严,才叫乱党钻了空子,你也该是去问卢将军之过,看本侯作甚。”
赵之御走到原福的身边,一旁的将士顺势将堪堪站稳的他扶住。原福此时将一沓信纸递到他的手中。
“这里的信孤就不一一找沈侯对了。孤说过你心急便不会说错,急着起事直接疏忽了与南阁书信联络的保密性。孤手中的这几封足够证实你与鸠兹乱党的联系。”
“再者···” 赵之御突然看向应娇,“你选择与鸠兹乱党勾结的原因大抵是因着太后不该姓应,而是姓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