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水。你不认识?”
“你这上面又没个标签什么的。”尼贝尔把伯努瓦的头发挽起,细细地给他上香皂。
“我昨天做了个梦。”伯努瓦闭上眼睛,感受着尼贝尔的指腹在他头皮上轻轻打圈。
“什么?”
“梦到你跟我说你不爱我。”他细细地讲了起来,由于个人情绪的影响,讲得太急,一会儿颠来倒去一会儿夸大其词,添油加醋的,竟变成了一份对尼贝尔的指控。
尼贝尔无奈地笑起来,玩弄着手里的头发。伯努瓦红色的头发像湿漉漉的海草一样,缠绕在他手指间。
房间里亮堂堂的,窗子开了一条缝,外头的风把窗帘吹得轻轻鼓动,发出簌簌的布料摩擦声音。
伯努瓦感觉眼前一黑,唇上传来微微的凉意。尼贝尔轻轻啄了一口他的唇,眼睛像是桃花花瓣,此时泛着清冽的水光。
“不会的,伯努瓦”尼贝尔轻声说:“我爱你。”
说完他又低头亲了口伯努瓦的鼻尖:“我说过的,我是你的。”
伯努瓦闭着眼睛:“好了,我知道了。”
听到尼贝尔的轻笑声,他头微微动了下:“泡沫要沾到你衣服上了。”
“那我一会儿换就好了。”
直到尼贝尔帮他把泡沫都冲掉,站在他身后拿毛巾裹上他的头发吸水,他才终于开口,声音很低,好像会被一阵风吹散似的:“嗯,我也爱你。”
尼贝尔顿了顿,没说话,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要回市里吗?”
“差不多时候该回去了。顺便还要把安妮——也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把她接回来。还有罗宾逊太太,也得去找她。”
“罗宾逊太太?”
“前段时间生意是她帮我打理的,再怎么说我也得感谢她。”尼贝尔把毛巾收起来:“好了。”
伯努瓦转过身,抱住尼贝尔。尼贝尔正在叠毛巾,见状把毛巾搭在椅子上,回手抱住了他。
“我还想听你说。”伯努瓦把脸埋在尼贝尔肩上。
“说什么?说我爱你?”
说完,尼贝尔就感觉肩上一痛。伯努瓦靠在他肩膀上点头,下巴戳在他斜方肌上。
“好的,我爱你。”尼贝尔轻声说:“我爱你。你想听多少遍都可以。”
“那你每天都要跟我说。”
“好的,我爱你。”
“要说很多很多遍,说几万遍几十万遍。”
尼贝尔歪着头想了想:“如果一天说十遍,那一年可以说三千六百五十遍,假如你活到一百岁,我还可以说二十八万四千四百遍。”
“听起来也没多少,”伯努瓦把脸抬起来,轻轻咬着尼贝尔的侧颈:“那我要活到两百岁,老了以后咱们什么都做不了了,咱们就每天坐在院子里,你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跟我说你爱我。”
“好的,等到时候我们死了还埋一起,有人路过我们的墓碑,就能听见我还在地底下喊伯努瓦我爱你。吓他们一跳。”尼贝尔感受着侧颈上伯努瓦湿润的舌尖。伯努瓦连咬带舔,偶尔轻轻地嘬两口,尼贝尔只是歪着头,以便于伯努瓦更好的动作。
“那我们要埋进同一座棺材。”
“好的。”
“可是我怕——”尼贝尔的脖子上出现了一行玫红色的吻痕,像是冬天里雪地上梅花鹿的脚印。“我怕我陪不了你这么久。”
尼贝尔挑着伯努瓦的下巴,直视着他的眼睛,笑容浅淡,如同阴晦的雨天透露出的疏淡的阳光:“我能一直陪着你就够了。”
他印上伯努瓦的唇,带点威胁又似乎在安慰的意味,咬住了他的下唇。伯努瓦就伸出舌头去舔尼贝尔的牙。
只听到啧的一声,尼贝尔松开了嘴:“到床上去。”
伯努瓦坐在床边看着尼贝尔,像个小孩子一样,有点好奇的探究。尼贝尔把床头束着床帘的细带子扯下来,遮住了伯努瓦的眼睛。
“你要做什么?”伯努瓦问他,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答。
房间里本就安静,伯努瓦穿着睡裤,很好解开。尼贝尔低着头,等到伯努瓦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脸已经通红。他迫不及待地想把眼睛上的布条解开,被尼贝尔出声制止。
“别动。”
于是伯努瓦就乖乖地把手放下,手握成拳放在腿边。尼贝尔拍了拍脸边微微颤抖的大腿:“放松。”
“这怎么可能放松的下来!”伯努瓦咬着嘴唇,直到最后腰不自觉地耸动。
尼贝尔这才站起来,把伯努瓦眼上的布条解开。他对着伯努瓦张开嘴,把嘴里的东西吐在掌心。
“你……”伯努瓦羞赧地想撇开眼,但是目光却好像黏在了对方手上。尼贝尔用另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把他按倒在床上,自己坐到了伯努瓦腿上。
他低着头看着伯努瓦:“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你帮我把裤子脱了。”
伯努瓦像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