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卡了一下,像是一时没想起来那个词该要怎么说来着,想了一下,才接着说到:“——相亲的。”
奈奈子:“……噢。”
她现在还是有一点知道这件事的。前两天放学的时候,她在路上碰到的太宰有说过几句,之后回到了侦探社,爸爸也有和她说了一点。
虽然说实际上对于爸爸到底是怎么“相亲”的,她半点细节都不知道,但是既然是有去“相亲”了一次(她猜应该是一次),那么有着对应的“相亲对象”,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要去看看吗?”果戈里再一次提议道。
奈奈子想了想,很快就点了点头。
他们吃完了鲷鱼烧,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就打车去了那家甜品店所在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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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子合理怀疑果戈里又在驴她。
花费了足足一千六百零五日元,计程车在目的地所在的街道停下,和果戈里一人一半付完了车费,奈奈子的小零钱包就空了大半。但是为了看一看爸爸是在干嘛——是单纯地找个借口偷溜出来吃蛋糕、亦或者是真的认真准备找老婆——奈奈子还是十分肉痛地耗费了“巨资”选择打车过来。
结果到了目的地,奈奈子站在甜品店的落地玻璃窗外,探头探脑地朝里头看了半天,把整家甜品店看了个透,也没有看见店里坐着的哪个人影像是她的笨蛋爸爸。
奈奈子转过了脑袋,对果戈里投以了面无表情的怀疑目光。
果戈里看起来十分的无辜,他眨巴着眼睛,低头和奈奈子对视着,十分合理地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或许乱步先生已经回去了呢?毕竟他来的时候,才三点而已。”
——而现在都已经快要四点了。
奈奈子读懂了他没说出的这后半句话。
平心而论,这也不是不可能,一个小时,不管是来谈事情还是吃甜点,也都该能解决了。
虽然奈奈子很想让果戈里赔她八百円的车费,但是说好了要来看一看的人是她自己,奈奈子只能选择自己承受这“八百日元之痛”,忍痛决定明天和后天都不吃小蛋糕,把这笔钱给攒回来,心情沉重得宛若壮士断腕。
她慢吞吞地转过身,背着书包,刚想要埋头走回侦探社(为了省一笔车费),但是才走出去两步,就又觉得有点不对劲。
停下了脚步,奈奈子转过了脸,看向了果戈里,一双没有波澜的黑色瞳孔转也不转地盯着他看。
果戈里的脸上是和平时没有差别的微笑,他歪了歪脑袋,像是不知道奈奈子为什么突然看他:“怎么了吗?”
“爸爸和谁一起出来的?”奈奈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乱步不认路,会记得的路只有常走的那么几条,反正是不包括是从侦探社到这家甜品店的,即使是坐计程车,也只能在甜品店附近的固定下客点停下,从那里走到甜品店,也要一点点距离,如果让乱步自己出门的话,他肯定是会可能走丢的。
但是果戈里只说了乱步“出门去了”,却没有说和谁一起出门去了。
果戈里对上了奈奈子黑黝黝的眼睛,金色的眼眸眨了眨,夸张地“诶呀”了一声,像是因为谎言被人拆穿而感到惊讶,但语气却半点也不真心实意。
奈奈子知道了,爸爸是和他一起出来的,爸爸进了甜品店,然后果戈里就去学校门口等她放学了……想到这里,奈奈子垂着小脑袋,又认真琢磨了一下,然后抬起了头,语气确定地对果戈里说道:
“爸爸让你来接我的。”
三点让果戈里带他到甜品店这里来,然后果戈里刚好去接她放学,之后再带她来甜品店,刚好一个小时左右,爸爸和对方说话也差不多该说完了,然后就可以和她一起回去了。
“Bingo~☆!”果戈里打了个响指,弯下眼眸笑了起来,“回答正确,加十分!奖励是…………没有奖励!因为来回打车所以钱包已经空空了,所以刚才吃的鲷鱼烧就当做是奖励吧!”
奈奈子抬头看看他笑盈盈的脸,又低头看看,看见了果戈里的皮鞋和她自己的皮鞋。
她抬起脚,用自己棕色的小皮鞋,啪唧一下,在果戈里黑色的皮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
“爸爸在哪里?”
“那边。”
被踩了一脚的果戈里老实了,或者说是“配合”地老实了,面对奈奈子的问话,他抬起手,指向了街对面的那家……
炸鸡店。
奈奈子:“……”
她觉得自己的爸爸能相亲成功那都是见了鬼了。
拽着果戈里斗篷,奈奈子穿过了马路,跑进了炸鸡店里,扑面而来就是炸鸡浓郁的香气。站在店门口,奈奈子左右看看,这次她很容易就找到了那个她十分眼熟的背影,就背对着她,坐在窗户边的位置上。
“爸爸。”
奈奈子背着书包,从乱步的身后冒出了脑袋,看见乱步的面前是只剩下了堆骨头的炸鸡。一口气喝完了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