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了可耻的怯懦中。
甚至在莫若拙郁郁寡欢时,罗旸想过,他这么喜欢小房间,要不要找个很小的老屋和他一起住。
那时候爱很远,莫若拙离他很近。
后来他连莫若拙都失去了。
在漫长痛苦的分离中,罗旸散漫随便的性格忘记了许多事情,关于莫若拙,他好像只记得最后那句临别。
“莫莫,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
如同咒术般的赠言,附刻在了罗旸身上,如野火一样燃烧的欲望,几乎罩住了一半的灵魂,所以罗旸总是渴的。
罗旸非常可怜自己,也非常害怕会伤害了他,因为危险疯狂的念头在更新的岁月中从不曾消失,藏而不露。
“莫若拙”不知何时已经是他身体中长出来的一截圣骨,越是不可触碰,越是想要碰一碰,吻一吻,偶尔会想象他们死后的火光会融在一起。
而莫若拙睡得安稳,对身旁的野兽毫不设防,一如多年后,仍可以在他身边安眠。
看着沉沉睡去的莫若拙,罗旸在膨胀的心又会想,莫宁每次睡觉都像头小猪,也是像了他。
于是带着毁灭欲的极致爱欲又都温柔归拢成一个相拥的梦境。
胳膊肘被拽了下,罗旸回头,已经吃腻了水果的莫若拙叼着块块比他脸大的米饼,侧过身子,仰头对着他,又拽了下他的手,“嗯嗯。”
罗旸喉结一滚,低头目不斜视地看着他的脸,看得清他水亮眼底的虚影,张嘴在他送来的米饼上咬了一口。
莫若拙分完一口,转过头,像两只爪子抱着坚果的小松鼠,咔嚓咔嚓动着腮帮子。喉咙薄皮肤上下牵引着微动,然后问:“好吃吧?”
罗旸点头。
莫若拙又咬了一口米饼,点头:“我要全部都吃掉。”
罗旸看着他一动一动的脸颊,莫若拙分出一半递来,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罗旸摇头。
看眼惜字如金、容易缺德的罗旸,莫若拙咔嚓咔嚓吃完半个小饼,又撕开了一小十五克包装的小馒头,车厢里有股浓郁的奶香。他嘀咕:“莫宁呢,眼睛一埋就有小小心思,你们简直一模一样。”
可是莫宁能有什么坏心思呢?罗旸就不一样了。
莫若拙慢吞吞说:“你在想怎么把我吃掉吧。”
有时候罗旸看他的目光,让他觉得毛毛的,像会咬他的肉一样。
刁钻任性的罗旸也真的会咬人,牙齿和他嘴巴一样坏。
莫若拙喂去一粒小馒头,柔软的指腹擦过他的嘴唇,说: “你都解释过了,就不要再乱想了。”
“好,听莫莫的。”
罗旸拿过他的小零嘴,礼尚往来地喂他。
分着吃完,莫若拙也饱了,靠在他肩上,软软的声音在他耳边密谋般地呢喃,“你呢,也不要气我了。”
罗旸把他的手牵起来,吻了吻他漂亮的手指,应声。
“我这么爱生气,月亮以后是个脾气很暴躁的小孩怎么办?”莫若拙担忧地说,“你老是吓我,他胆子又很小怎么办?”
罗旸觉得胆子小小的莫若拙很可爱,也对小儿子没什么过多的期待,只要像莫若拙,不管脾气多坏,他都舍不得揍人。
莫若拙扣着他的手放在腹部:“快点说你爱他。”
“我爱你。”
莫若拙耳朵红了半天,小声“哼”了下,然后头往他的颈窝藏了藏,双手环住他的腰,眼睛转了转。
酸甜味儿都尝过了,他嘴馋地特别想吃冰的。
于是诚恳地抬起眼睛,告诉罗旸自己最近一口冰的都没吃。
罗旸从小冰箱里拿出一瓶冰水,他接过咕咚了一大口,寒气从喉咙顺进身体深处,感觉肚子里的小宝贝都似打了一个冷颤。他马上吓得不敢喝了,更不敢告诉罗旸,只悄悄用手暖着肚子,一边说:“我嘴里好冰。”
罗旸很中意他的撒娇,拿走他手里起霜的玻璃瓶,目光经过他的脸,手抚过他的颈项、耳髻,最后是冰红的嘴唇,低头尝了尝,滑溜溜的舌头起初有点冰,后来又烫又软,好像血红多汁的糖果。松开时,莫若拙的眼睛带着迷迷蒙蒙、带着水汽的雾。
到了医院,每次来这里都有些怕的莫若拙问:“他会很健康吧?”
罗旸以前如此讨厌去医院的人,莫若拙每次大小检查他都没落下过,还会安抚他焦虑的情绪。
被照顾得很好很健康的莫若拙,都被医生夸状态很好。
认真听医嘱,莫若拙突然口渴,告诉罗旸自己想喝椰子水。
等罗旸走开了,动作慢吞吞的莫若拙把凳子搬近了些,把头凑向露出和善笑容的医生。
莫若拙很难为情,声音细细的:“医生,我最近肋骨有点痛。”
他以为是罗旸给自己弄的,但好久了,整个胸口的涨痛一点也没有好。
医生唔了声,又仔细翻看他详细检查报告,说一般是12周后就可能会有初乳,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