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风卷石扬沙,噼里啪啦,扫到你遮身的巨岩,砸醒了你。
天空还是半明半晦,透着妖异的紫光。确切说,是万鸠崖底的虚空。不,还未到崖底。没有人知道,它有多深,通向哪里。也许真是冥府,也许是另外一个三千界,而你们,不过活在婆罗天的梦里。
嘶半化的?蛟内丹应和罡风,在你下丹田蛮横冲撞。熟悉的剧痛袭来,弱了两分,不足以让你昏厥。意识尚有些清醒,感受那勉强修复了三天的灵脉一寸一寸重新撕裂。
周身衣物早烧没了,只剩下扶桑木和若干高阶法器。 大概没人会下来找你。叶问舟闭关三年,任务队伍离开玄清山时,未有出关的迹象。陨落在万鸠崖,再正常不过。主力大能都在带队冲击九阴宫。
更可能来的,是月弥族的人。你目光划过那团烧得晶白的人型灰烬。如果盛十三真在乎这儿子,或者,更放不下千机。
全身蒙了密麻麻的黑烬,密布蛛网似的裂缝,熔岩般灵流游湍在皮下。你蜷成一团,身下沙石烧得凹陷,几乎咬碎了牙关,发出近乎野兽的嘶鸣。
盛姑娘?
来不及睁眼,周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是他罢了,模糊想着。三年前没有声息的一别后,与你说的第一句话呢。
纵云台的界龛下留了本《明定十二品》,不出几日,就听杂役弟子说般若寺的人都走了。再见面,已是三年后。也就大半个月前,隔着人群远远地看,青年的身形更修卓,眉目间,也更莲治华严。
没有一句话,没有眼神交集。就算一处行动,也仅仅和文师兄交谈。居然,来的是他。这副模样了,也认得吗?
是。强撑着掀开眼皮,你拧头看过去,无情长。散发滑落到眼前,视线更不分明。
还好,头发没烧掉,勉强有个人形。恍惚想着,一片冰软的白色织物覆盖过来。运着太阴寒力的手臂拥住你肩膀和后膝,从地上抱起。
这不能停,我带你上去。清冷的声线自你头上传来,隔了袈衣,鸣振在颊边的胸腔里,带了倦息的尾韵。
冰疏的体温和梅檀香,缓和你的痛楚。骨缝深处发出长长的谓叹。随他腾挪在山壁和岩顶,耳旁的心跳极稳,如四时不变的暮鼓晨钟,隔绝了猎猎狂风。
约摸过了四个时辰,你们躲入岩缝中一个洞窟。他一路击退了数次凶兽和魔植的攻击。然而,那种诡异的虚空水母又升上来了。一大群,如巨大的蓝色幽灵,悬浮空中。来不及躲避的鸟兽,甫一撞上,轰隆爆开四射的蓝焰,连神魂都瞬间焚消。
洞口布下防御和隔绝神识的镇盘。洞窟内比预计的深远。石笋和石乳犬齿交错,点缀黄紫相间的夜光花,积水打下来,荧荧翕动。尽头是山缝中突露的一眼隐泉,灵元稀微,低洼处积了不到两丈方圆四尺深浅的水池,清可见底。池尾拉长了,又没入山缝中。
无情将你放下,探测了过池水,连袈衣带人,浸入其中。
黑烬冲刷了大半,露出白色的皮肤,依旧遍布红亮的灵流。不多时,浅池沸成了滚汤,浓白的水汽蒸腾上来,洞中云雾弥漫。
扑通 身躯入水的声音。运至极寒的手掌靠过来,本欲牵引着打坐疗伤,却被疼得不可自持地你抓住了。
肌肤下泛着残酷而异美的光纹。滚烫又柔软的小手抓住那双寒掌,按在小腹处,直接镇压下丹田处的?蛟内丹。
精纯的太阴真气输入,自脐眼漫开薄薄的冰花,很快被皮下灵流烫化,可融化处,也恢复了略微正常的肤色,灵纹也在缩隐。
不假思索,素腿拢上遒劲的腰胯。无情身体一僵,往后急退。热躯绞住了他,不管不顾地,寒掌被紧紧压在双腹之间。被他身上法器硌疼也浑然不计较,你的纤臂缠上来,颤抖着裹住宽韧的胸膛。冰沁的爽意激得五指深陷,扣入湿透的袈衣、厚挺的背肌。
干裂的唇瓣,是涸泽的鱼,自发寻到没有遮掩的锁骨,吮贴上去。无法餍足,你的牙尖扎住那块寒甜的皮肉,咬不破,万般不甘,换了一处又一处,滚烫的细舌一遍遍燎舔,向他吮索疏解的凉意,催发一路红梅花般的噬晕
无人观赏,年轻的释子,耳朵红得几乎滴出血。不是爱出汗的体质,光滑的颅项间,此时已是冷汗汵汵,未曾凝华,从他起伏的脉搏、喉结、肌线,缓缓淌落,熏腾开浓醇的香气,吮入你口中,化开极淡的咸味,析出更为纯粹的太阴精萃。
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