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的几天,董衍亮总是会想到她。不是刻入脊髓的时时思念,是像定时弹窗一样重重复复地出现他眼前。
很奇怪。
不介意我过来这吧?
董衍亮抬头,走近的人白面红唇,身穿修身黑色旗袍,叉开到大腿根,偏生还有意摇摆,露出一点令人遐想的风光。
来!喝几杯。
开卡座的主先声明态度,她笑着和众人打招呼,最后状似不经意间坐到董衍亮边上。
董衍亮半躺着,酒吧里的音乐震得他耳朵发麻,他手里握着一杯水,为何是水,缘由再简单不过。女人的手在暗里摸上他的裤腿,低声说:你今晚有伴吗?
香太浓,让人屏息。董衍亮笑笑,在变幻的灯光下,他的鼻梁高挺,眼睛深邃,里有一片平静的海,吸引人去搅乱。
你太骚了,我不喜欢。董衍亮也低声在她耳侧说。
女人表情没变,她忽然起身,斟满一杯长岛冰茶,大声说:来了就得喝个尽兴嘛。她说完,把酒递给董衍亮。
说话声停了,大家都看向董衍亮的方向。岑士军刚好从舞池里回来,见董衍亮被劝酒,汗都快被逼出来,忙挡在他们两个中间,拿着和气的口吻:欸他今天身体不舒服,喝不了酒
报复呢,吃不到我你还生气?他想笑。
董衍亮双手交叠,心中感谢岑士军的再次挡枪,对岑士军使了个眼色,让他别管。董衍亮提眉,笑对女人说:你喂我。
他太会拿捏表情,一份与生俱来的蛊劲让人看了身下都流水。
女人手有些发抖地把杯子凑近他的嘴唇,董衍亮盯着她,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杯壁。不出意料的,女人的脸变得通红,酒不出意料洒在了董衍亮的衣服上,黄澄澄一片。
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移开女人的手,轻轻说:我先离开一会儿。
终于能得以逃脱,董衍亮愉快地哼着歌,想出门口抽烟。很多人组趴都会邀他,因为他太亮眼,会说话,有他做幌子很多人愿意来。
谁会想当猎物?他只是想接触不同的人和事,一个人被抽离出来,会很容易与世界剥离开,陷入泥沼。
他就不用再面对心中的许秋睿了。
董衍亮刚出门口,愣住了。
咦?乔月刚挂电话,看到他,笑了:又见面了。
你
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你是不是我的想象。
哦。乔月望望酒吧门口。我来找朋友。她醉了。
董衍亮莫名地把刚拿出来的烟收了回去。
我看你刚出来。那个乔月不太好意思,摸了摸耳朵。你能帮我把我朋友带出来吗?她算比较好找。
董衍亮眨眨眼。他觉得她刚才难得的一瞬间的局促非常的
可以。
他稍稍弯腰,看了一眼乔月点开的照片,又是一愣。
这不就是刚才坐他边上的那位?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可以做朋友的相似之处。
董衍亮说:可以,你等我一下。
一回到刚才的地方,那个姐姐还趴在桌上哭,他的朋友在劝。董衍亮轻轻把她拉起来,跟周围的人说:有人带她回去。
行,衍亮你快把她带走吧
女人贴到他胸前,妆伴着泪水蹭到了他的衣服上。
他叹气。现在什么都有了,不止酒渍。
看到董衍亮出来乔月眼睛亮了几分。
谢谢你。乔月把女人从他身上捞过来。女人缠上乔月的脖子一个乱蹭:月月
乔月拍拍她:回家。
乔月抬头。
董衍亮看向乔月,他们的视线再一次融于月光之中。
很快的,乔月说:你过敏了。
董衍亮摸上自己的脸,的确起了一个个疙瘩。
刚才不应该那样。不过他只沾了一点,应该很快就会消退下去。
乔月问:怎么了?放着不管没事?指的是他脸上的红点。
董衍亮摇头:没事。你方便么,带着她?
我有车。乔月笑笑,但女人已经完全失去意识,显然带走一段距离还是有点难。她呆在原地。
我帮你。
乔月思索了一会儿,看着他,眼里都是疑惑。
人醉了酒果然差得多,防备表现得太明显。董衍亮这么想着,不经意说:带我走吧,我不想呆在这。
又来了。他不自知低眉顺眼求人的模样让人不忍。
你多少岁?乔月没来由问。
二十一。
太小了。
嗯哼董衍亮意味不明地笑。
却当是默认了一样,他把女人背起,跟乔月说:走吧。
乔月没说什么,从兜里面揣出车钥匙,踮脚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庆幸这个时候。很多次以后,他都无比庆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