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子倾是真的彻底离开了,他本就和南家没有了任何关系,走也走得无牵无挂,像是从来没有嫁到过南家一样。
从他妈妈的嘴里,南也才彻底了解到仲子倾的个人背景和情况。
原来他嫂子家里是很有钱的,爸爸是金融专业,位居四大行的专业技术高岗,妈妈是文科天才,写历史类书籍的作家,好像还拿过不少专业奖。
仲子倾本人虽然还没能到达爸爸妈妈这类的高度,但他的学历和在校成绩也是很够看的。
这是妥妥的高知家庭啊。
“那人家嫁到咱家里来,就是扶贫呗?”南也竟然听得有些憋屈,他觉得仲子倾在事业上还不够出色,除去还年轻,剩下的完全是受了婚姻的拖累。
南妈妈骂他,说感情这种事是双方你情我愿,仲子倾如果看不上你哥哥,也就不会嫁过来了。
这倒是事实。
南也嘟囔完也只能作罢,然后一转头就不知道从哪搞到了仲子倾的联系方式,背着他妈又偷偷摸摸的把人加上了。
他原本是有仲子倾联系方式的,但那人在离开那天就把他给删了。
南也重新看了一遍这人的身份资料,单薄到像拷贝纸似的,打眼一看就见底了。
好友请求发送出去,这条消息顺着无形的网线爬到了距离他家几十里外的一间酒吧,“叮咚”一声,如冰撞酒液,让坐在一旁沙发上阖眼听歌的仲子倾睁开了眼睛。
仲子倾穿了件在结婚时,他老公绝对不让他穿出去的大领口衫,露着明晃晃的白皙锁骨,上面还有几朵未消散的淡红吻痕,极具风情和魅力,一举一动都优雅极了。
他听到消息声,俯身放下酒杯,低头一看,瞬间就觉得头痛欲裂,醉酒、难堪、避孕药,一地鸡毛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朝他脑子里钻。
仲子倾身娇体弱,可受不了这种再一次的刺激,当即就把那条请求添加好友的消息删除了。
他倾靠在沙发上,眼神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他在这几天里已经缓过来了,那晚醉酒的荒唐记忆也隐约想起来了一些。
那小畜生劲真大,是真的把他往死里弄啊。
仲子倾叹了口气,想想还有些后怕地端起酒杯抿了口涩然的酒,在对上在舞台前唱歌的男人视线时,顺势朝他笑了一下。
短短两个小时,过来找他约酒、约饭、约开房的男人已经不下十个了,过程中还有几位可爱的小女孩过来找他要联系方式,仲子倾可舍不得浪费女孩子的真心,便委婉地转移了话题。
临近十一点,他爸妈准时给他打来了通知闭宿的电话。
“喂,妈妈。”仲子倾接起电话,在视线里看见了那位已经唱完歌的男人,径直走下舞台朝他这边来了。
他还没开口说什么,就接到对方一个“安心接电话”的示意。
仲子倾请他喝了杯酒,对着手机继续说道;“再晚点嘛,十二点之前给我留下门。”
“那你们让我去哪睡?”仲子倾低头整理着衣服,随口回道:“我在南家净身出户的,没有钱。”
“活该,这时候知道不装大方了,早干嘛去了?”电话对话隐约传来一道闲适的女声。
“那我刷我爸的卡,他工资卡还绑在我这儿呢。”仲子倾笑得有些乖,语气还颇有些机敏似的,“哦,您不知道啊?我爸当年给我的嫁妆啊,说让我缺钱就用。”
——“嘟嘟嘟”。
仲子倾不以为意地扔下手机,看向对面的男人,也没问他来干什么,只抬起酒杯和这人碰了一下,说道:“你歌唱得不错。”
“半瓶子的水准罢了。”男人自嘲道:“你是快要回家了吗?”
仲子倾摇了摇头,拿起桌上酒杯给自己兑了杯酒,尝了尝味:“我爸爱养生,总是嫌我回家太晚,吵他睡觉,就给我定了个十一点回家的规矩。”
“快到了。”男人看了眼手机。
“嗯,到时候能进就进,不能进就去住酒店。”仲子倾话音刚落,微信那边又蹦出来一条好友申请。
仲子倾又条件反射的开始头疼,他叹了口气,动作略显迟疑地点了同意。
结果对方一上来就是道歉、求原谅、卖萌表情包三连,看得仲子倾直皱眉,把手机都拿远了一些。
“嗯?”男人见他面色不虞,试探性问道:“刚才听你说嫁妆,你结婚了?”
“嗯。”仲子倾点了点头,又大喘气道:“刚离不久。”
话音刚落,对面又打过来了电话。
仲子倾对对面人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起身出去接了,“喂?有什么事?”
“嫂子?”南也小心翼翼地开了个口,似乎苦于找不到话题,卡了两秒才说道;“我能见见你吗?”
“我们应该没什么好见的吧?”仲子倾几乎是毫不迟疑的拒绝了。
对面人便没有再说话了。
仲子倾莫名其妙地看了手机一眼,动作干脆利落地挂掉电话,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