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谷见红了,周伟雄醒来时,见着床单被红血浸透,吓了一大跳,以为小娘子是有什么内疾,连忙将谷谷唤醒。
身体的酸软,何谷很是熟悉,他捧住男人的脸颊,轻声道:“大郎,无碍,我每月都会经历的......这如同女子的经期。”
这些知识,周伟雄略晓得一些,只不过真遇见了,还是慌了手脚:“谷谷,疼么?”
“有些。”
汉子下了床,披了外衣,有些结巴:“我......我给你烧些热水来擦擦。”
“嗯......”
小腹中隐隐有撕裂的痛感,何谷挪到衣柜前,找出从娘家带来的厚棉布,平整放在亵裤内,在稍稍提上去,包裹住了柔嫩的花芯,血液有了吸收的地方,他也长舒了一口气。
此刻天还是蒙蒙亮,周伟雄本早起下地,却被自己的好事给耽搁,何谷心中歉意加重,想着日后,得多细心打点家里,让汉子在外安稳做活。
热水端来,温度刚刚好,周伟雄将水盆放在一边,蹲身下来:“我给你擦擦?”
何谷摇头,他信着民间的说法,男人见不得血物之事,这些污秽的东西,必定会招来不详。
“大郎,你出去就好,这里我自己来。”
小娘子很坚持,周伟雄也不再劝说,合上门,梳洗一下,打算下地。
走之前,他敲开了二弟的房门,心中有着盘算。
“哥。”
周律生也醒了,他穿好衣服,正打算出门洗漱,却和周伟雄打了个正着。
周伟雄摸着鼻子,轻咳几声,才道:“谷谷见红了,你今天别下地了,去山里摘些野梨,回来炖给他吃......”
“谷谷不舒服么?”
女子来红,最为损气血,周律生小时候只见过娘亲,在床间捂着肚子,疼到说不出话来,如今有了谷谷,心中自然担心。
“有些,不是很严重。”
周律生点头:“我稍后就上山找些野梨回来,恰好家中也有些红糖,到时候便一起炖煮了。”
周伟雄扛着锄头,心情转晴,交代几句琐事,便借着细光,大步赶去了地里。
大哥的影子渐消,周律生嘴角勾笑,叩响房门。
“谁?”
“谷谷,是我。”
何谷还在清理阴唇和后臀的鲜血,自是断不了,他急声道:“二郎......你再等等罢。”
“好。”
男人果真老实了,没在敲门,只是静静站立,透过门窗,能见着他高大的身影,模模糊糊的,也有几分安全感。
“二郎......”
换好干净的长裤,何谷开了门,弱声唤道。
周律生趁着打开的门隙,挤了进去,这里是何谷与大哥的住房,按理说自己进去,是要坏了规矩,但一见着谷谷苍白的小脸,内心就忍不住疼惜。
“二郎,这不好......”
何谷躲在他身侧,怕见着光,周律生将门合上,转身将谷谷牵了出来,摸着他没血色的脸颊,温声道:“今日你就好好休息,家中的事情有我和大哥,你也不用费心。”
“谷谷可以做些吃食的......”
周律生笑笑:“不用。”
打横将他抱起,男人小心翼翼,给何谷放入被中,伸手摸向他的小腹,轻轻揉动:“舒服么?”
“嗯......”
何谷像小猫一样,眯着眼,享受这柔情的待遇,嘴中不禁溢出细细呻吟。
周律生是个会疼人的汉子,给小娘子揉睡了,才亲亲他的红唇,出门离开,打算上山采摘野梨。
今日天气阴凉,大山全被乌蒙的云雾给罩上,林间寒气也更重,好在体内热气足,周律生半分也未生出虚气。
上坡的道路曲折蜿蜒,土壤也潮湿,周律生稳住步子,避免打滑,不到一刻钟,便到了山腰的向阳之处,这边野果树多,细致分辨,就能找到野梨。
果不其然,在靠着北边,阳光愈发充足的地方,生长着几颗梨树,周律生放下竹篓,双臂抱住粗干,脚往前蹬,便上到了树杈间,这里果子繁密,稍稍采摘一会儿,衣兜就满了。
小时候,周律生是家里最爱贪玩的孩子,每次下了课堂,便要和几个野孩子,成群结队,前往山中摘果子,虽然每回必受到父亲与大哥的训戒,但只要见着母亲咬开果子,尝上甜蜜,嘴边泛笑的那一刻,便是什么都值了。
而现在,他有了小娘子,为了谷谷,多爬几次山路算得了什么,只要娘子开心,日子过得舒适,想吃冬季最难寻的蜜桃也未尝不可。
外边完全阴了天,何谷醒来时,被里暖烘烘的,他生出小孩心性,不免多赖了些暖床,但秋风拍打着房门,让他心中起了担忧,汉子们都在外间,如若不赶着回来,必定遭逢一场大雨。
何谷撑着酸软的身子,将院中晾晒的咸干菜及时收回篮中,抱到厨房的干燥角落中。这时还未到正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