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住府衙偏院。署知州唐简等,素知府署不甚严密,欲派兵巡查。不料邓尔恒说行李不多,不须防卫,仅留两仆在内伺候。是夜,邓尔恒闻院内有贼,亲自堵门喊捕。贼李宝恨邓尔恒,闻其在内,遂与其伙党一拥而入,将邓尔恒杀害。该府闻警,传齐兵役拿获各犯,即经就地正法。”皇上一看奏折,便龙颜大怒,下旨斥责徐之铭:“知府唐简既欲派兵巡查,何以中止;窃盗拒捕伤人,固属常有之事,惟邓尔恒系大员,何以轻身堵门;即谓该犯李宝系因怀恨,所以将该抚杀害,但是昏黑之中,何以知堵门喊捉贼之人就是该抚;且知李宝之杀该抚,实为挟仇起见,在场各犯既已就获,该府等自应迅速解省,听候审办,何以遽将各犯正法,以致无可质对;邓尔恒既留两仆在内,则被害情形,均应目击,何以并未取供词……”
“你不提那奏折还好,我等如不是因为那奏折中牵涉有你,还不会,也不想大老远来登门拜访你老人家呢!你真以为满朝文武都是脑瘫脑残几个山匪矛贼勾结营中几个小喽啰,就敢在你知府府衙偏院将一封疆大吏,二品大员,不仅谋财,而且害命且不说此案真相如何,与你有何牵联,单单追究有朝廷重臣在你地面上遇害,你就难脱失职之罪过。”沈天鹏大为不满地指责道。
“众位如是追责寻事而来,恕本官公事繁忙,无暇作陪。至于对本官的功过是非评判,或褒贬或奖惩,自有巡抚衙门和吏部考究,不劳诸位费神费事。奉劝诸位大人一句:此乃云南地界,好管闲事的人,本官见得多了,大都是走着进来,躺着出去,有好几个,还是本府衙垫的棺材钱呢!几位好自为之!来人,送客!”
唐知府话音未落,府衙门外,立刻拥进十几个持棍皂隶。
沈天鹏再也忍无可忍,大喝一声: “拿下!”
岳海鲲与严万里闻声几乎同时飞出,如饿虎扑羊,擒贼先擒王,一下就把唐知府摁在大堂上,再一发力,便将唐知府从堂上扔在堂下。为使他不再乱说乱动,在扔出去的同时,岳海鲲随手点了他的天突穴,三阴交穴,令他一时虽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即发不出声,也无法动弹。除了目瞪口呆,只能听之任之,爬在地上,无法起身。
“刑部沈大人奉旨到此办案,敢阻挠者,立斩!知府已认罪爬下,尔等还不跪下大人,请上坐!”岳海鲲厉声道。
堂下皂隶,被沈天鹏,岳海鲲等气势所震慑,又见知府都 “顺从无语”,便一起放倒杀威棍,分跪两边。
公堂上,坐在公堂书案后的沈天鹏向旁边的严万里问道: “严大人,你熟悉地方,可知这府衙中有谁可堪大任”
“据下官平日里了解,此府衙通判袁正伦,倒还光明正大。”严万里回道。
“堂下谁是班头”沈天鹏又向众皂隶问道。
“小人就是。”皂隶中一人答道。此人生得虎背熊腰,跪在众皂隶中,如鹤立鸡群。沈天鹏与他的目光在不经意间对视时,竟感觉有些阴森幽暗,煞气逼人。沈天鹏心道: “此人武功不弱,绝非等闲之辈。想不到云南地面,随便一个名不经传的知府衙门,一群平常皂隶中,居然也藏龙卧虎。”但此时,沈天鹏无暇顾及其他。
“袁通判现在何处”沈天鹏问道。
“因病在家休养,已有数月。”班头回道。
严万里在旁补充道: “属下曾听闻他因不愿和唐简等同流合污,常遭排挤斥责,便心灰意冷,无心仕途,已上递辞呈,想归隐山野,故借病怠工。”
“有劳岳大人让他带路,务必将袁通判带来,我有话说。”
不一会,那袁通判来到府衙大堂,看见唐知府与一干皂隶跪在堂下,即吃惊又解恨,暗道: “报应到了!尔等也有今天!”
“下官参见沈大人!见过各位大人!实不知几位大人今日驾到,有失远迎,望乞恕罪!”袁通判按官场规矩行礼道。
“不必多礼,我想岳大人在来的路上已向你简单介绍了我等有何公干,闲话少说,你与严大人随我后堂说话。岳大人张大人,且看住他们,不得放跑一人。”沈天鹏吩咐道。
第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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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府府衙后堂。沈天鹏拿出圣旨。
“这是皇上圣旨,你应该可以识得真伪。本官身负皇命钦差,彻查邓尔恒被害案,有临机决断之权。从严大人处得知你袁通判为官清廉,不沾污秽,值此事急之时,特命你暂代知府一职,助我等追凶查案,一旦成功,我必奏请圣上,正式行文补缺,不知你意下如何”沈天鹏直接开门见山道。
“下官不才,得两位大人信任提携,委以重任,实乃荣幸之至,敢不从命” 看过圣旨后,袁正伦道。
“甚好!对邓尔恒被害案你知多少”沈天鹏问。
“虽然那唐简嫌下官碍事,不让参与,但下官还是从府衙里几个亲信口中,对邓尔恒那夜在府衙偏院被杀之事,也知了个大概。”袁正伦回道, “为备朝廷一旦有正大光明者查案不时之需,又怕日后遗忘,便将此事私下做了个笔录。刚才,从岳大人处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