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在梦里觉着身体莫名其妙热起来,熟悉的躁动感从身体深处传递到皮肤表层,激起鸡皮疙瘩,他忍耐不住地睁开眼,眼前一个黑影。
“谁!”
刚要警觉起来就嗅到了秦君谦的信息素,他皱起眉咽下骂人的话,重新躺回去,声音还有着沉睡过后的沙哑,“你不是说过两天才回来吗?”
他翻过身想躲开他,那影子不依不饶跟过来粘着他,还得寸进尺地撩起睡衣下摆,大熊刚因为热意疏解而松开眉头,那颗急色的脑袋便凑近钻了进来和他腹部的肌肤厮磨,在肚脐周遭打转。
他敏感的身体控制不住地轻颤起来,抬手要推开他,才发现手腕已经被对方很有预见性地捉住按到了身体一侧。
为什么不是发情期的日子他们又滚到了一起,这是个好问题。但是,大熊自己也说不清。
从这个极尽能事释放求欢的信息素起,或者是从他利用自身重量把熟睡的人压陷进床铺里的那一刻,大熊就再没能把他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
沉睡中醒过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脑子还有些稀里糊涂的。等到彼此赤身裸体纠缠在一起摩擦生热得正激烈时,秦君谦忽然停下活塞运动。
“我能亲你的胸吗?”小心翼翼的试探从他口中溢出,根本不像他会问的话。
“嗯?”大熊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一脸不明所以。
“没什么!”秦君谦突然不高兴了。
似乎恼怒于自己的问题,一口咬住他粉红的小茱萸,用牙齿轻轻地磨了磨。
“啊别别别,这样太奇怪了”虽然不太疼,但还是把大熊吓得惊喘一口气,连忙推了推他的脑袋。
“哪里奇怪了。”秦君谦闷闷不乐,这回是真的不太高兴。本来就是夫夫,亲密点有什么不对吗?
他狠狠地叼住那一小片滑腻绵软的肉头,明明脑子里想要生嚼生咽,却又收起犬牙悉心照顾,用舌头细细舔舐按摩。身下进攻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狠,逼得他呻吟出声。
每次发情期来之前,大熊的奶豆豆就开始变得特别粉,乳晕也大,看起来就一副很很嫩、很好咬的样子,晃来晃去地引诱着。可气的是大熊从来也不提这方面要求,痒得要死就在被单上蹭来蹭去,要不就自己挠挠,宛如抠脚大汉的手法胡乱地糟蹋一对小乳鸽,从来也没说要他帮忙爱抚一下,最起码他的手法既温柔又能缓解瘙痒。哪怕他就是鼻子里哼唧一声撒撒娇呢,他都乐得连手带口一起上,给他好生伺候着。
他也很少主动抱自己了。
时隔六年,那种直冲冲地、冒着傻气的开心和满足、有力又温柔的熊抱,他再也没有体会过了。
如果做得激动,他会死死抓着枕头边沿,一边骂他让他轻点,一边把手背搭在眉眼处颤抖地喘着气。似乎是无意的,又似乎是在有意杜绝两个人视线交流的可能。
秦君谦一开始是没发现,后来注意到,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干脆去亲吻他向上的掌心,用胡茬扎得他手心一缩。宁愿被他怒目而视瞪好几眼,也不要他姿态顺从的漠视自己。
这场酣畅淋漓的性事过后已经天边微亮,大熊困到没精力去计较他“三更半夜入室强奸”的罪行。临睡之前用中指比了比他,大概是说醒了再找你算账,然后就眼睛一闭什么都不知道了,他没看到秦君谦握住他的中指来回摇摆,像在逗弄宠物的尾巴。
其实也许有过的,对自己撒娇卖萌之类的。秦君谦摆弄着大熊长且直的手指,愣愣地发呆。
大熊心里一直住着一个芭比少女。
但是撒娇是一种需要有人回应有人哄才有意义的技能,一直没人接茬,尴尬上几次,也就知道不能撒娇了。这是小狗都能练出来的反应,更别说人了。
这些细致入微的事情在床上一时半会儿哪能想得起来。他只敢想一想以后怎么对人家好上加好,可不能轻易又想到过去自己是怎么冷暴力人家的。那会让他在做爱的时候软掉。
当然秦君谦也不必那么敏感。大熊这种性事上的防备疏远,其实不是专门针对秦君谦的。今天就算换了个床伴,他也是如此。
之前的性经验太过单一,时间一久,他以秦君谦的反馈为标准,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一套固化的做爱之道。他已经认同了在床上不能没事娇吟、不要黏糊糊地索吻拥抱,有感觉了就做,做完了就各自去洗澡。这对于他来说才是正常的。
他不知道情人床笫之间还有什么温存的活动可以做,而过去的秦君谦他倒是知道,但从不屑对大熊这么做,再说一般都是别人上赶着往他怀里送讨好他,他也很少在床上顾虑伴侣的感受。
可以说,秦君谦的疏忽冷淡遏制了大熊对情侣之间该有的亲密程度的想象。
他们纠纠缠缠分分合合到今天,秦君谦迟来但丰沛的感情如涨了潮的河水一般,终于到位,甚至多得要淹没堤坝,自然而然想在欢爱之余再多一点互动,依偎在一起聊聊天,帮他顺顺柔软的头发,或者根本不做爱,只是摸一摸胳膊,头挨着头睡觉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