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啷一声,剔透玉石落入满池秋水,惊扰了沉静水面上倒映着的那一隅尺树寸泓、亭台楼榭。乍逢夕风起,又吹落一袭白衣。
“又是一场梧叶落尽啊。”
红楠廊道的尽头正倚坐着一位姿态闲散,霜衣垂地,但眉目间皆是盛气矜高的清瘦男子。
侍候的下人到时,恰逢廊檐下的男子在用一片他随手捡来的枯叶有一搭没一搭的遮盖着自己的面容。
下人俯身收走了那片枯叶,又沉默着给他换上了一把金羽扇。
“你老了。”男子低头用扇子搅乱了廊下的那泓池水,并不认真道。
下人谦逊的比着手语,一字一画道:“殿下却依旧姿容冠绝。”
“谁要听这种奉承。”男人这才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在起身时顺势松开手,让昂贵的金翎扇径直坠落到了深水里。
下人见状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并没有把已经毁坏的金翎扇打捞上来。
一则是因为扇子上的翎毛珍贵,一沾水便不能再用了,二则是因为琅廷殿下随手扔进这座水池的奇珍异宝实在太多了,这个行为已经成为了殿下独特的消遣和癖好,捞上来还是会被扔下去。
“殿下,太医已在后殿等着了。”下人愣了会神,又赶忙追赶上了前面的琅廷,比划道。
琅廷一路走到后庭,还没进去,便极纳罕的在他宫殿的后门处发现了一副生面孔。
“殿下,您忘了上次太医来时说过您最近伤寒体热,偶有咽痛的症状,所以建议您在宫殿里种植些金银花。”下人放慢速度,一点点比划道。
“以往不都是宫里的哑奴去干?”琅廷走到那位正在往宫内搬送金银花的奴才身后,久久未开口,但身体却诚实的动了起来。
他抬手碰上了那扇终于不再如铜墙铁壁般的宫门。
身后的哑奴却在一瞬间里显露出了极致的恐惧,他“啊啊”哑叫着,快步走上前阻断了琅廷的动作。
琅廷向来锐利的目光中竟有一丝怀念般的恍如隔世,仅是一刹那,他很快就恢复好了自己平日里的镇定自若。他收回手,不动声色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疯狂磕头的人。
突然,一声隐晦娇嫩的痛呼吸引了琅廷的注意。
他回过头,目光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因为搬花失误而摔倒在地的下人,一步步走过去,最后弯下腰迟疑的叫了一声:
“姑娘?”
“你...真是花房派来的下人?”
“……”
“之后是经过下人查实,我才知道她原来是您后宫里的一位婕妤。”
“只是这样?”琅轲站在烛光明亮的究奢寝殿里,眼底翻涌着的情绪难测,但当他侧目望向一旁正端坐于榻上的琅廷时,嘴角又总会不自觉的显露出几分纵容。
“还能如何?”琅廷不露情绪的和他对视了一眼。
琅轲沉默须臾,最终也只能无可奈何般点了点头,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
“那我杀了她?”琅轲俯身靠近琅廷,说道。
“与我何干。”琅廷抬手摸向自己左耳仅剩的那只耳珰,将它缓缓摘了下来。
琅轲见状喉结微动,一手轻推开案上烛火,侧过头缓缓吻上了他。
琅廷静坐不语,任由琅轲抓着他亲吻。
小案上的烛火轻摇,琅轲攥着琅廷的肩膀和人交叠着一起倒在了软塌上。
衣衫蹭动间,琅廷单薄紧瘦的腿根被身上人高高抬起的欲望用力顶住了。
琅廷的身体略显狼狈,但那双眼在看向琅轲时,依旧是有一股说不出的矜傲和蔑视。
琅廷自出生始,身份就尊贵无比。他的母妃是先皇亲手册封过的皇后,也是唯一一位与父帝结过发的发妻,几十年都未曾废后。而琅廷亦是先帝膝下唯一的嫡子,是嫡亦是长,从小便是皇宫内独一份的金枝玉叶,一直被身边人寄予着厚望。
而对于琅轲这种在怨妒下出生的庶子,琅廷是瞧不上的。
若父王在世时,真要将自己的掌上明珠许配给男子,那琅廷的夫婿不说是权倾朝野但也得是赫赫战将,任凭怎么轮也轮不到当时身份卑贱、不受关注的琅轲。
可他不还是做到了吗?琅轲内心极阴鸷的想:曾经被全国子民敬仰推崇的金枝玉叶如今是他的胯下专宠,他喝下了这人的处子血,用肮脏的手段和身体夺走了琅廷的纯净圣洁,又随之以病态的方式施加侵犯。
琅廷再也不是当年完璧无暇的明珠了。
他是一块被人摔碎的美玉,是一朵用欲望浇灌而成的罂粟花。
外表如梦如幻、勾人慑魄,但一细闻就会发现他满身藏不住的麝腥气。
琅廷压抑着眉头再次被人亲吻爱抚,干燥的唇瓣从他的额间一点点滑落到胸口,再落到私处……藏在琅轲口腔里的舌尖像闻到什么香甜气味般缓缓探出,然后又猛地刺入了琅廷的身体。
琅轲那副俊美的面容深深埋进了琅廷雪白扩张着的腿根,湿滑韧长的舌头在琅廷粉嫩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