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跪一宣语,一拜一缘结。
琅廷垂下眼睑,将那副惊艳的面容隐在扇面之下,不去看周围任何人的反应。
他知道琅轲在看他,但琅廷在这种情况下无法与之对视,他觉得危险。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说出的每一句祝福,都是在把他爱欲河往里推。
礼毕后,琅轲扶着他起身。
就在礼官上前去提醒百官朝贺时,琅轲倏地发了难,他抬手将琅廷锁在臂弯里,一把拨开这人面前的罗扇,低头吻了上去。
百官声音戛然而止,似乎是不想祝福了。
这简直是不成体统,皇帝属万民表率,在光天化日之下,竟行这种佻达浪荡之事,让人扼腕。
一吻毕,琅廷双颊泛红,呼吸滞涩地躲进了琅轲身后。
琅轲自然知道这样不成规矩,但他不是知法犯法,他是着实没忍住。他巴不得让天下所有人都知道,琅廷在逾弱冠这年,光明正大地成为了他的妻子。
琅廷被侍女送到未央宫的寝殿,端坐于榻上,身侧有人奉上来一个盒子。
琅廷垂眸看去,伸手将锁扣挑开,里面是则讲人事的图画。
殿内宫女们见他接了,便很有默契地退了出去,留新娘子一人在洞房琢磨着。
出乎意料的,琅廷竟还真扔掉扇子,低头看了起来。
最后琅廷得出了结论,这都是一些很老的花样,大概掂量着男方是九五之尊,所以画本不敢往过于露骨的方向画。
不过是自我安慰的手段罢了,男人好色是天性,再能遮会掩,他们也有本事自己在床上玩出来。
门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琅廷抬头一看,果然是琅轲进来了。
琅轲似乎明白他想说什么似的,一进来就开口道:“怕哥哥久等,所以提前过来了。”
琅廷心说‘久等算什么,我如今巴不得守寡。’
没想到,琅轲下一秒就道:“我年轻力壮,身体康健,哥哥这下怕是要和我蹉跎一辈子了。”
“……”
正说话间,门外侍女请示要“吃交子”。
琅廷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民间叫法有很多,有叫‘交子’的,有叫‘子孙饺’的,还有叫‘生子饺’的,统共逃不开那个寓意。
琅廷眼底透出些抗拒,无他,他向来胃口叼,尤其不喜欢吃生食。如今食物煎炒烹炸的做法良多,为了图一个‘生’字的吉利,都要做回野人了。
他偏头一看,琅轲倒是吃得很自在。
琅廷无法,只能默默执起玉箸夹起一个饺子,敷衍地咬了一口,然后又赶忙偏头吐了出去。
侍女退避后,琅轲问他:“哥哥吃的是什么馅的?”
琅廷抬了抬手,动作和咬饺子时一样敷衍,“芹菜。”
“唔,勤俭致富。”琅轲竟然信这个。
说完,他又凑过来伸手摁着琅廷的嗓子,小声问道:“哥哥药效还没有退吗?”
琅廷无声摇头。
琅廷要吃哑药的第一个原因就是怕暴露身份,他如今的身份是琅轲层层筛选出来的——边邻小国送来和亲的嫡系公主,身份不算差,地界也偏远,要暴露身份不容易。
琅廷本来就有些男生女相,喉结不算过于明显,最有可能暴露身份的就是嗓音,以及琅廷本来也不喜后宫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规矩和风气,所以干脆用药药哑了自己,以后非必要,连礼都不用行了。
“那正好。”琅轲眼神变得幽深,在这时突然开口道:“我还没试过不会说话的哥哥呢。”
琅廷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俩人之间的气氛倏地凝重起来。
“哥哥,你都一步步走入我的洞房了。”琅轲攥住他的手,把人往床榻里压,边起身边说道:“总不能现在再说不愿,今晚的最后一步也从了吧。”
纵使挑剔如琅廷,也不可否认琅轲说的是实话。
他如今左右为难,可供驱策的人与事太少,只能被迫走着琅轲给他安排好的路,最终万劫不复。
厚重繁复的凤袍被身上人用力扯下,一件件扔到榻外,清脆的玉佩落地声听得琅廷周身一冷,随即男人炙热的身躯覆压上来,不由分说地将那点阴冷驱走了。
“哥哥身子怎么虚成这样?”榻内,厮磨耳语声响起,琅轲用力顶开身下人匀称纤长的大腿,还未动几下,便感觉琅廷身上出了虚汗。
琅廷紧咬着下唇,周身发抖的抬手说道:“药....”
琅轲这下明白了过来,再看向身下琅廷时,不由得低低一笑,伸手蹭了蹭他的鼻尖,“怪不得,那哥哥在今晚也算知道自己那副好嗓子的用处了。”
“无处发泄的滋味好不好受?”琅轲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频频欺负着这会儿不能说话的琅廷,动作怎么厮磨怎么来。
琅廷手指攥到发白,嘴唇无声轻启着,明明毫无波澜,却能迎合着那些细微的摇晃声,表现出在他身下起承转合的韵味。
琅轲看得痴迷,不由得又将自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