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下课铃声响起,离素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撑着脑袋,神情有些恍惚。
语文老师很快走出教室,教室里压抑的交流声、嬉闹声逐渐清晰洪亮,教室里的学生除了少数学霸,大多数结伴勾肩搭背蜂拥走出教室。
离素在座位上瞪着课本呆坐了几秒,也慢吞吞挪出教室。走廊上都是人,离素还没寻好位置,忽然便让人给撞了一下,他一个趔趄,好险便要摔倒,勉强扶到墙上才堪堪站稳。
他抬头望向撞到自己的人,那人追着他前面的人走,如今已经跑出一截,是身边有人提醒他,他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人,那人回头,是张清俊的脸。
那人痛快的向他道歉,离素无措的摇头,活像撞到人的是他。
离素认出那是隔壁班的同学,名叫居康,很有名气,时常同贺思宇一道玩,贺思宇在年级里乃至整个学校都很有名气,跟着他玩的也自然声名不小。
离素的目光稍远,落在居康前面的高挑身影上,大抵是听到了动静,贺思宇也回过头来,两人的视线正好撞到一处。
圆圆清润的杏眼无辜的映入少年的眼睛里,离素呆呆看着他,贺思宇淡淡扫了他一眼,便不感兴趣收回了目光,催促身边的居康快一点。
他不知道要去做什么,看起来行色匆匆。
他看过来的那眼,似乎和看路边的小花小草没什么分别,那实在与要和自己亲热时大相径庭。
离素不知自己心里是何滋味,也不明白莫名其妙的计较贺思宇一个眼神做什么,一贯在学校,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就像是陌生人。
学校里除了校长老师,甚至也没人知道突然转学过来的离素是贺思宇表哥,他们看起来实在不像一个世界里的人。
莫名心口发闷,离素一下午都心不在焉,走了好几次神,被老师用眼神警告了好几次,下课后头一次让老师喊到了办公室。
老师教数学,姓白,二十出头,是个相貌端正、能力出众的女老师,不然也不能在这个年纪就能进入这所学生都是非富即贵的学校教学。
白老师向来负责,即便只是科任老师,也像班主任那样操心自己任教的班级。
“离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脸色怎么这么白?”
面对老师的关怀,魂游天外了好几节课的离素脸红,小声说没有。
白老师以为他逞强,叮嘱他去一趟医务室,离素只好点点头。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离素又回教室拿了需要写的作业,然后才往门口走。
远远的,离校门口还有一段路,离素便看到了似乎在和司机说什么的贺思宇,他看到司机点头,而后,贺思宇便走向了停在另一边的车,那车旁边斜靠着个姿势慵懒的年轻男人,由于角度问题,离素并未看清他的脸,只是能看出年轻男人身段极好,白衬衣扎进西装裤,展现一段柔韧劲瘦的腰肢,腿又长又直,身材比例极佳,仅是简单常见的着装,也能将他点缀到夺目,仅是一个侧脸,离素也能感觉得到和他同路的寥寥几个同学都往青年望去,那仅是一种本能欣赏美景的注目。
贺思宇似乎和年轻男人相熟,走近后和年轻男人态度熟稔自然,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离素听见了贺思宇的笑声。
待离素走近点的时候,贺思宇已经上了年轻男人的车,似是感觉到了离素的注视,年轻男人朝他看来,目光明利。
那实在是相当惊艳的一张脸,即便是素来对于容貌不太在意的离素,也忍不住想多看上几眼的程度。
离素文科好,诗词没少读,但要描绘青年的容貌他却觉得自己词穷,贫瘠的难以找出准确的形容,倘若硬要形容,也就只能勉强一个俊美无俦能够概括几分。
大抵是那种又俊气又明艳漂亮的感觉,左右是离素这辈子见过最惊艳的人,电影里的有名的大明星也未见得能比得过眼前青年。
虽然素来不太在意这些,但离素大抵也是知道自己长得也还不错的,也从不与人比较,可贺思宇对他笑呢,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毫无保留的笑容,是那种毫无防备绝对信任的感觉,除了极少的会这样对姑姑笑,离素几乎看不见贺思宇这样的笑容,对离素最多的是那种漫不经心的笑,恍若对待漂亮小猫小狗的逗弄。
离素迅速低下了头,只盯着地面看,似是要把脚下的地皮,盯出一个窟窿来。
一到贺家司机面前,离素一点也不偏开视线,直接进了车里。
大抵是他躲避的行为过于明显,司机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
离素握了下藏在校服角下的手指,抿抿嘴,澄澈的圆眼看向司机:“陈叔,是有什么事吗?”
陈叔干笑了两声,说:“少爷问你要不要一起去玩呢。”
“啊?”
“说你要是想去,让你上叶先生的车……”
显然是来不及了,大抵是他上自家车的动作过于利索,贺思宇可能以为他不愿意,停在旁边的车此时已经先他们驶出了一段路。
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