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屏幕上备注为“起床”的闹钟响得超过八次,黎涡这才后知后觉从被褥中探出只手,奈于他压根不想睁开眼睛,黎涡索性便一阵盲摸关闭闹钟。
本打算拖着混沌的大脑再睡回去的黎涡刚把手放回被子内不超两秒,而后,那骤然飘起的电话铃声远比单调重复的闹钟更为动听的传来。
“...喂?”黎涡没什么好气的接通了电话,他挤出的声音不仅小还沙哑至极。
“哥!”对面的黎梵大早上跟打鸡血似的亢奋,他那语速快到可以和rap媲美,“我给你们俩寄了点生活必需品,跑腿儿应该再过几分钟就可以到——”
“嗯,谢谢,”黎涡被黎梵说得开始发懵,但很快,出于骨子里的兄长意识,他没忍住多叮嘱两句,“不过我们这边不缺什么,你还是多留着些钱和邱蔓一起花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在G国那句随性抛出的“想去浴室做”诱发奇效,它导致钟意近三个月内都格外喜欢拉黎涡去浴室跟他做。浴缸的面积不比双人床,这往往导致次日的黎涡腿酸到连慢走都需要扶墙。
在听筒那头再度扬起绵长尾音的“哥”,黎涡瞬间明白过来黎梵的催促,他掀开被子,其动作带起的风吹得睡裤裤筒凉嗖嗖的:“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起床洗漱。”
两只脚蹬上拖鞋落地,黎涡先是照例摁着腰吁了口气,而后他走着走着便不自觉红了耳垂——尽管试用期已然过了一周,但那睡裤布料与私处紧密相连的感觉还是弄得黎涡很不适应。
此时前情提要起来倒也不用费什么口舌,缘由只是钟意提了一嘴想看黎涡真空,黎涡给予的态度必然是拒绝。两天后,学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钟意买来几把新锁,他一气呵成给黎涡的内衣柜全部关上。
....
从厕所里出来,黎涡用手背半挡着脸,他还是不习惯方便时少褪条内裤、脱掉睡裤外就直接露出性器的样子,念及如此,黎涡唇角抽了又抽,他甚至觉得这画面异常诡异。
黎涡懒懒的在嘴里捣鼓几下牙刷,又细又密的泡沫很快浮了一圈,黎涡仰头,就着温水把它们悉数吐掉。
与此同时,外面响起一阵不算急促的敲门声:“您好,有您的快递。”
“稍等!”黎涡应和着,随后,他过去推开了门。
门外的跑腿儿双手捧着个快赶到他肩那么高的纸箱,跑腿儿低头迅速瞥了一眼单子,他在尴尬中沉默:“是...黎涡黎先生吗?”
“我是。”
黎涡飞速在确收单上签过名字,而后他目光往上一瞥,在瞧见商品名为“一百盒避孕套”后,他的笑容也即刻僵住。
跑腿儿在完成配送后一溜烟蹿走,徒留黎涡对着那一箱实在东西放空。
“喂,哥,你还在听吗?”
见手机那头只有拆箱却没有人声回答,擅自做决定的黎梵更觉忐忑不安。
“我在听,”黎涡颇为严肃的掏出一盒,对着光,他看了又看,最终不可置信的戴上眼镜细细研究。末了,黎涡委婉的转达给黎梵一个非常不幸的消息,“黎梵,中号买小了。”
“什么...?”出师不利的黎梵停顿几秒,而后他猛然接话,“哥,我是不是该给你们买大——”
黎涡深吸一口气,他攥紧了那盒避孕套,后主动降低音量,别扭的交代出真相:“不是,得买特大号。”
“啊...?”黎梵吃惊三秒,而后,他嘭得一下挂断电话。
.....
下午四点,钟意拎着包刚烤好的豆花糕进屋,他边扯领带边哼哼着,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我特意去老城区的糕点房买的,排了可久的队,黎涡你快来....”
钟意余下的“尝”字尚未出口,他撩眼,便锁定了正端正坐在一堆“避孕套山”里的黎涡。
“嘶...,”钟意艰难从那堆盒子中挖出黎涡的脚,随后,他将黎涡的脚捧在掌心揉搓,在瞥见套的尺寸,钟意的笑瞬间淡去几分,“怎么,不是买给我的?”
黎涡本想老实坦白,但转念一想这压制钟意气焰的机会千载难逢,黎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煽风点火:“对,买给我们公司一个同事的。”
钟意的手指渐渐扼住黎涡的踝骨,那片皮肤很快发红发烫起来,钟意慢慢的将下巴压去黎涡的肩侧,他字里行间都发散着不爽:“是不是新来的那个小白脸?我听说他跟你走得很近,巴不得上厕所都要和你同去同出。”
“哪有,”眼看这谣言越传越离谱,黎涡顺手抄起一盒避孕套扇了扇钟意的脸让人清醒,“我们俩就是偶然在厕所遇到了,他过来问我几项关于工作的问题。”
“巧了,我也有事想私下请教黎总,”钟意故意咬文嚼字,他把手放进黎涡的睡裤,仗着里面没有内裤的阻挠,钟意精准轻松的摸去黎涡微张的铃口,“那小白脸知道你这里都被我开发过了吗?”
“哈...钟意...,”敏感的前端被钟意捏捏就半硬了,黎涡眼底泛着点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