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室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淡雅的茶香隐没在令人作呕的空气中,靠近窗户的医用推车上摆着用剩一半的酒精,垃圾筒里几枚被血染红的棉团。
门倏地被推开,少年穿着黑色礼服踱步走向本森,挺直着背脊站在他对面,目光冷凝,“本森先生。”
声音清冷,不带温度。
脖颈上系着精致的蝴蝶结,一层纱布绕了几圈,殷红的血液微微外渗。他不知道霍曼的伤口有多严重,光是那股强势钻入鼻腔的血腥味就令人心惊。
他总是忘了。
忘了这个少年有着魔鬼赋予的杀戮本领。
他纤弱的身材总是令他无时无刻不感到怜惜。这么娇弱的身体,却偏偏做尽背叛他的事。
“你把昆西杀了。”
无需过问,杀气就藏在霍曼的眼睛里。那双时常泫然欲泣望着他的美眸寒光乍现,轻轻扫在他脸上又不经意撇开。
“是的,本森先生。”他的声音很冷静,无从分辨真假,“他是叛徒。”
本森没说话,向前推动着轮椅。
他朝着霍曼靠近,感觉到这个少年犹如被惊得炸起全身毛发的猫一样警惕,依旧没有躲开他。
“这么想独占我对你的爱吗。”
霍曼惊愕地望着本森。喉咙似被一个硬块哽住,有什么东西说不出来,咽不下去,憋得他发慌。
这种情绪被堵塞的感觉让他难过,尤其是在这个男人面前。难过地湿润了眼眶。
爱。
您是没有爱的。本森先生。
死去的昆西的消息,本森听下手说了。
细节无从考证,霍曼被割伤了脖颈,那个漂亮的孩子却因此失去了性命。
昆西是他救的孩子。一个瘦弱的白人乞丐。
遇见他的那天,他正趴在垃圾筒旁苟延残喘,浑身脏污,手里攥着半个染血的馒头。
跟他捡到霍曼的时候完全不同,昆西的眼睛里只剩下求生的渴望,浓烈狂躁,要把所有抢夺他食物的人撕成碎片。
他收养了昆西,随意丢给他的手下,不曾有过偏爱,自然也从不了解这个孩子。
对霍曼所说的叛徒心存犹疑。
因为他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比他背叛他更甚。
本森勾唇笑了,盯着伫立在他身前一动未动的美人。
“跪下。”
“是。”
黑眸空洞地注视着墙壁上的挂钟。霍曼在沉冷的声线中回神,毫不犹豫地跪倒在男人腿边,行了一个迟到的礼。
本森掰着他的脸,撞进那对悲伤的美眸,他心脏微沉。当然,霍曼永远会对他服软。
维持的镇静冷漠也一并瓦解。
他摸着霍曼的脸,“你在生什么气。”
霍曼并未回应。嫩红的薄唇被粗粝的白手套碾磨着,被迫张开嘴,肉粉色的内壁隐现。
他仰脸任由男人动作,以为会像往常一样,嘴里挤进两根肆虐的手指。但下一秒,腰被搂紧,扑进一个带着危险与枪火味的怀里。
血腥味,烟草味,皮革味,还有淡淡的玫瑰味。
他激动地快要晕过去,下巴被重重捏开,湿热的唇舌席卷而来,堵住他迷乱的呼吸。
霍曼站不稳,胯间顶起小帐篷,直抵着男人的腹肌。他突然觉得羞臊,所有的一切都被掌握在本森的手里又让他感到无上的荣耀。
“呜……本森先生……”
男人低低应了他一声,空闲的手钻进他的衣服里,熟稔地把玩着胸前两点。
唇舌丝毫不减力道,不知带着什么情绪轻轻地咬着他。探进温软的口腔,顶弄蠢蠢欲动的小舌。
霍曼有多狂热地想和男人接吻啊。他舌尖轻颤着,喜不自胜又小心翼翼地探索着男人。
想让这一刻再久一点。
再久一点。
别让突如其来的幸福惊扰上帝,从他的指缝间溜走,就像握不住沙滩上的细沙。
本森舔舐着他的舌尖,一股淡淡的薄荷味萦绕心头。
一贯是霍曼的味道,清澈凉薄,窒息般的快感。
他咬着犹豫着往他嘴里探索的舌尖,少年立刻老实了。手上微微施力,听见一声痛苦的嘤咛。
他松开霍曼,舔了舔嘴角。蓝色的眼睛望着霍曼的腿间,濡湿的布料黏着下腹。
竟然不用触碰就射了。
他褪下少年的黑色西裤,手套朝着腿间摸索,穴口处濡湿一片,蠕动着,一副渴望疼爱的模样。
他拍着霍曼的屁股,“你怎么这么骚。”
“没有……呜……我没有……”
霍曼弯着腰伏倒在轮椅扶手上,分开腿任男人猥亵地爱抚性器和后穴。很多时候像顽劣的恶作剧,或者带着惩戒意味,但他总觉得很舒服,被男人触碰很满足。
疯狂分泌的肠液把本森新换的白色手套打湿。他已经记不清霍曼弄湿他多少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