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陟厘一呆,风煊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谢陟厘的脸“轰”地一下着火了。
这这这这种时候,这这这么多人!
全然忘了这正是她刚才想做的事。
风焕带着人进来收拾残局,命人把皇后押下去,百官们上前扑到皇帝的遗体前跪地痛哭。
谢陟厘被风煊抱在怀里,刚吻完,头晕晕的,气一起喘不上来。
风焕咳了一声,走进两人,悄悄道:“七哥,你这样沉溺美色,很容易跟父皇一样变成昏君的。”
风煊根本不理他,这一刻天王老子来了他也不想放手。
但谢陟厘却推开了他,因为豪迈一直在咬谢陟厘的衣角,把谢陟厘往稀奇身边拉。
谢陟厘立即去翻自己的医箱。
稀奇全身上下都中了箭,但好在皮糙肉厚,更兼漠狼的毛发本来就厚实,这些日子又好吃好喝受人供养,一身毛发裹在身上如一床毡毯,抵卸了不少力道,箭矢插满身的样子看上去虽然有点吓人,却没有受到真正的致命伤。
它此时瞧见豪迈围着自己转,还兴奋过头,打算挣扎着站起来,被谢陟厘拿银针扎了几记,终于脑袋一歪,安份了。
*
这一场天翻地覆的巨变,落在史册上,总结起来只有一句话——太子暴病而亡,上与后急怒攻心,不治而亡。
一家三口,一夜全死光,百姓们当然都觉得很奇怪。
但百姓们的想法影响不了大局,朝堂上一片平静,平静地开始料理皇帝的后事,然后开始安排风煊的登基大典。
如此两桩大事,阖宫满得脚不沾地,谢陟厘倒是分外清闲,每日只顾照料稀奇。
稀奇身强体壮,伤势一日比一日见好,豪迈也不揍它了,两只兽懒洋洋地躺在树下,脑袋搁在彼此的身上,不时互相舔上一口。
谢陟厘觉得宫里很快就会有小神兽了。
一顶步辇停在宫殿前,良妃扶着宫人下了辇。
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冷的时候,良妃穿着厚厚的狐裘,套着手笼,走过来。
后宫嫔妃清理了一大批,如璧妃之流全被送去了为皇帝守陵,整个皇宫大片的宫殿清静了下来,良妃虽然还未正式当上太后,但已经是后宫真正的主人。
良妃来这里不止一次了,稀奇与豪迈不知是认得她了,还是单纯忙着卿卿我我,顾不上旁的,一次也没有朝人呲过牙。
谢陟厘把良妃迎入殿内,泡了一盏药茶。
良妃坐了小半个时辰,和昨天一样,与谢陟厘拉了不少家常。
谢陟厘有点疑惑,宫中现在又是奉安大典,又是登基大典,乃是最最忙碌的时候,良妃也是后宫最最忙碌的人,怎么接连几日都有空过来和她闲聊?
她忍不住问道:“娘娘,您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良妃顿了顿。
眼前的女孩一双眼睛清澈无比,眸子温和柔亮,里面没有藏一丝心事。
良妃搁下了茶盏,拉住谢陟厘的手,带着一丝犹豫,开口道:“阿厘啊,有件事,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
谢陟厘道:“您说。”
“本朝太/祖皇帝留有遗旨,凡是风氏皇帝,皆得娶姜家长女为后……这事,你听说过吗?”
谢陟厘认真想了想,摇摇头。
良妃:“……”
这可怎么聊下去?
第94章 . 这一世一起,下一世还一起……
姜家之所以会放弃一个皇后, 是因为姜家还会有一个新皇后。
姜家这一代的长女是家主的亲妹妹,娶了姜家长女,一来是遵从了先祖遗命, 二来能得到姜家的支持, 风煊的帝位方能稳固。
良妃拉着谢陟厘的手, 柔声道:“好孩子,你为阿煊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在我这里你是阿煊登基的第一功臣。皇后的位置是没有办法了,贵妃的位份我定然会为你留住。除你在阿煊心中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 姜家长女嫁进来也只不过是个摆设, 宫中自有我照应,绝没有人可以骑到你的身上作威作福, 你看这样可好?”
谢陟厘做事向来不怎么朝后想,见宫里的麻烦差不多都没了, 她便安安心心回太医院修习医术, 一面还要替稀奇治伤,不时还要出宫去照看家里的几位祖宗, 日子过得甚是忙碌,完全没有想过旁的。
她晓得自己是会嫁给风煊的, 但没有想过, 风煊的妻子便是皇后。
而今认真想一想,才发现不对, 原来嫁给风煊不一定就是当皇后, 还有可能是当贵妃。
良妃瞧着谢陟厘一脸迷茫, 想来受伤颇深,这也没有办法,这两个孩子两情相悦, 风煊已是忙到如今的境地,一有空必定要来找谢陟厘,哪怕只是吃个饭,只是说几句话便走。
宫里能有这样的真情不容易。良妃比谁都更盼着这两个孩子能白头到老。
可谁让这是皇宫,风煊是皇帝呢?若是不立姜家长女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