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琼睡着,忽觉怀中一阵汗湿。
他给闹醒了,睁开眼看,却见昀面色苍白,浑身大汗,唇边含糊着梦话,显见是做了噩梦。
……“……陛下,陛下。”
方琼轻轻唤他。
“——走开!”
昀吓得大叫一声,忽然把自己喊醒。
正推着方琼的身子,那人的神色有些痛苦。
“……啊……二哥别走。……抱歉,朕梦见了……梦见了父皇……”
他那一下子,正中伤处,真把方琼推得有些难过。昀后悔极了,小心查探他的情形。
方琼把他搂过来,安抚少年背脊。
“没事了,这都好好的。”
“……嗯。”
昀伏在他的颈窝上。
“二哥,朕是不是会遭报应……”
“不会……恐怕是连阴曹地府都不要他,他才来缠着你……”
“那该如何是好?……”
“臣不惧神鬼,镇在陛下身边,陛下便没事。”
昀伤感地微笑:
“难怪他又找上门,是二哥前阵子身子虚弱,镇不住他了……”
此言有理。方琼莞尔。
他在宫中住了几日,才知昀比想象中更加孤独,日日不得安睡。心中不由得十分惭愧:
……这令人窒息的担子,是我强加于他……
昀对上,为太后所缚,对外,只有听那堆老臣的话儿。每日做个摆设架子,麻木地替人批阅早已批好的奏折。朝堂诸事,他说了不算。
宫深影寒,孤枕独眠,身畔无人相伴,乃至于噩梦缠身。
方琼若真如市井传言,做着男皇后,那可实在不称职。
方琼来,对昀而言,是件大事。昀日日请太医为方琼调理,吩咐御厨仔细烹调愈合伤患的饮食。
方琼渐能吃些碎肉。每顿挑肉质最细腻的鱼、鸭子,烫熟磨碎了。加之炖煮的温补之物,等出了锅,再将大块的渣滓滤净。
如此补着,比日前恢复得更快些。内伤虽看不见,外伤是越补越好了。
臂上刀伤外露,昀见之最为心痛。
“这卢家人,真个要翻天……朕竟不能为二哥主持公道……”
因着内外掣肘,昀本就对母家人厌烦,加之事情发生在百景楼,他就将太后、宰相还有卢绍钧的账,一并算在“卢”字头顶。
昀又将卢绍钧骂了一顿,说他小人得志,狼子野心,是卢家这一代最不知天高地厚的,当初大哥不让他入朝,真是目光犀利,决断英明。
骂得好。方琼暗笑。
内官里有方琼的人。方琼得了功夫,教内官带消息出去。大笔一挥,唇角暗暗扬起。
消息传到裱糊铺子,掌柜的颤颤巍巍地把封好的密信拿给东家。
卢绍钧拆开一看,开头写着:
“御批——小人得志,狼子野心,是卢家这一代最不知天高地厚的。”
卢绍钧还当出了什么大事,读完密信,眉毛挑得老高。
呵。枪打出头鸟,恶人他先来。
雨季已至,靖阳宫中水声潺潺,温凉得宜,好不快活。
昀久久地埋在方琼的身子里,只要精血尚足,便要他。
方琼对这孤独的弟弟起了深刻的同情,因此近来同昀温存,变得比过去认真许多。他若着意让自己动情,不须多少爱意,光靠身子的淫荡,也能多出三分真心。
渐渐恢复活力的身体,小穴漫溢蜜液,子宫饥渴不止。迎着少年阳物,包容他张扬自己的威权。
昀摘了新鲜的花瓣,一枚一枚,放入方琼口中。
花朵清甜,羽睫淡淡垂着,剪出一片光阴。
方琼满含柔情地凝视着他,唇舌仔细舔舐少年修长手指,将昀瞧得快要化了。
昀想:从小到大,连母后都不曾用这般眼神看我,二哥的爱那样温暖,我俨然要嫉妒起所有被他多看一眼的人……
他思忖着,愧疚起来。明明晓得方琼心里并不真的有他,又想要更进一步占有,又觉得眼前这份温存,已足够他魂牵梦萦,若再相逼,说不定反倒会被方琼厌恶。
……实在不想被讨厌。
埋首那人腿间,认真吮吸起鼓起的花蒂与湿润的穴口。
方琼呼吸一滞。
“……啊!……陛下,不可……”
屁股却难耐地凑上去,欢喜地流出更多蜜液。
“……有何不可……嗯唔……二哥喜欢……不是么?……”
……啊啊……
几多无奈,几多警惕,身子却放松而淫荡,迎着少年唇舌,不住颤抖。方琼轻抚昀的头颅。
“嗯……啊……啊啊……唔……陛下……啊……”
昀抱着他的双腿,心里温热许多:
……他终于在这时数次喊我,虽然那“陛下”的称呼,显得有些生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