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季正勋带着钟梦岚重新去上海做手术。
阮镯凡在家如往常一样每天晚上都要直播,因为季正勋不在,谈不了恋爱的她延长了直播的时间,每天下午五点就开播,一直到第二天凌晨四点下播。
其实这个时间点对于她来说正合适,年轻人的通病,爱熬夜,就算让她早下播,她也是钻在被窝玩手机一直到凌晨才有困意。
不过最大的困难就是长时间坐在电脑前,颈椎和肩周慢慢都有了些毛病,再加上这些天她打了鸡血似的直播,嗓子也上火发炎了。
十一月初,阮镯凡成功病倒。
上火导致扁桃体发炎,嗓子也疼得说不出话来。
晚上直播,跟粉丝请假早些下播休息。
“我主要还是个歌手嘛,如果嗓子倒了,相当于事业受损了一半,所以还是得先把嗓子养好了才能给你们唱歌,对吧?”
弹幕都在催促她下播休息,阮镯凡看着有些感动,干脆打开摄像头,画面突然出现女人的素颜,粉丝一时没反应过来。
【????突然露脸??】
“我现在声音不好听,只能露个美丽的脸给大家看看啦!”
旁边放着大号保温杯,热水倒进杯盖里,小心地吸溜着。
【男朋友呢?让他安慰安慰我老婆。】
“他不在,他有事出差了,这点小毛病没必要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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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医院。
季正勋坐在病房外,戴着耳机在手机上看阮镯凡的直播。
听到她说的这句话,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退出直播间,给她发了条消息:【去诊所看了吗?让医生给你开几副药,严重的话就去打个点滴。】
房里传来呕吐声,季正勋听到声响,应激似的弹了起来,立马推门进去。
钟梦岚扒着床沿不停地干呕,季正勋立马按响了呼叫器,拿过旁边的垃圾桶,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说:“妈,又难受了吗?”
钟梦岚摆摆手,纸巾擦掉流出来的鼻涕口水,平复了一会儿才说:“我没事…”
“还说没事,这些日子每天晚上吐了多少次了。妈,听医生的,做切除手术吧。”
刚刚呕吐过的原因,钟梦岚双眼红红的,面色却依旧苍白,看起来十分憔悴病态。
她嘴唇颤抖着,抓住季正勋的手,却无法用力,紧紧盯着他:“阿勋,你前后花了多少了?”
季正勋无奈地摇摇头,“妈,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
“阿勋!”她语气严厉了些,眼泪滑落在苍白的脸颊,“你不是个糊涂人,这个手术还有做的必要吗?啊?”
男人低着头不说话。
“我的身体我清楚。”钟梦岚忍着哽咽,摸上他的发梢,“没必要折腾了……”
一滴水珠掉在苍老的手背,男人反握住她的手,声音平静却喑哑:“当初我太小,没能留住我妈,如今我怎么也不能再失去您了。无论如何,我都会安排这个手术,妈,相信我,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医生推门进来,查看了钟梦岚的情况。悄悄看了一眼退到一旁的男人,季正勋与他对视,看出来医生眼中的担忧。
那一刻,他浑身充满了无力的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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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镯凡这些日子经常去派出所的食堂蹭饭吃。
自从上次官宣之后,刘汪那大嘴巴早就吵得全所里都知道了,现在所里的人都默契地叫她一声“嫂子”或“弟妹”,阮镯凡表面上害羞难为情,心里别提多美了,去蹭饭得更频繁了。
季正勋不在,所里的事儿暂时交由余皓管理。
阮镯凡和一堆民警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余皓姗姗来迟,一只手端着餐盘,一只手揉着眼睛过来。
“盯了一上午监控了,眼睛快给我酸死了,下午还得出去巡查。”
一屁股坐在刘汪旁边,趁机拐走他盘子里的大排骨。
刘汪照着他后脑勺来了一下:“你他妈的!自己盛那么多了还吃我的!”
“犒劳一下我自己嘛,所长真不是谁都能干的。”
刘汪:“所长也可以很轻松啊,这些工作手底下的人都能干,只不过勋哥以身作则,陪着大家一起工作。之前县里有个书记想把儿子塞过来领着工资吃白食,结果没几天就灰溜溜地回去了,跟他爸抱怨工作环境太苦了。”
一旁的阮镯凡哼笑道:“无语。”
“嫂子,勋哥有没有说过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昨天问了,15号就能回来吧。”
“这次勋哥去的时间有点长啊,是不是钟姨的病…”
余皓话还没说完,就被刘汪捣了一拳,看了眼阮镯凡,笑道:“别听他瞎说。”
阮镯凡摇头:”没事,其实我也有些担心。”
刘汪叹口气,说:“钟姨算是我们这里有名的大善人了,真是好人多磨啊。”
阮镯凡好奇地挑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