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啊!”韩思思的惊讶转化成打量。
傅洛不改神色,一派温和,问着:“是不是要走了?”然后又说:“我去趟洗手间。”
直到起了身,腿上那只手才挪开。
不过很快那只手又跟到洗手间,换了个位置,蹭到傅洛的腰上。
孟津是真没什么邪门歪念,一开始想试探傅洛的表情管控能力,跟进卫生间的时候,也只是想担心自己把傅洛惹生气。
可一看到傅洛至始至终没变化的神色,孟津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他等傅洛洗完手,拦着道不让人出去。孟津擅长观察,不擅长刻意隐藏情绪,可能有时候难为情了容易口不对心或者欲言又止,但大多数情况下孟津都是想什么说什么。
孟津说:“你是不是跟谁一起吃饭都当成应酬,跟我吃饭,很韩思思吃饭,跟客户,跟员工都一样,一套一套地体贴身边的人,但心里都在想,真油腻,赶紧吃完赶紧散?”
傅洛被孟津挤压在洗手台前,他低头看了看孟津紧紧推在自己腰上的手,浅淡淡地问:“我记得你要开车,今晚没喝酒吧?”
孟津的手一时无处安放,拿开又立马抓上,生怕拦不住人。
傅洛笑了笑:“你闻点酒味就醉了?”
酒味是从傅洛身上飘散出来的,他喝了,看上去那双眼睛还有点微醺般的迷蒙。孟津看着他,怔了一瞬,收回差点歪掉的心思,说道:“讲正经的,我问你话呢,你这种一直端着的绅士做派到底怎么样才能卸下?你每次这么笑笑,见谁都礼貌客气,其实心里是不是觉得见谁都很烦,谁都不想搭理?”
有人进来,看这两人的姿势,顿时满眼观看猎奇事物般的惊喜。
“看什么看,没看过兄弟谈心!”孟津冲人吼了一声,再转头盯着傅洛,“老实说,你会觉得我很烦吗?”
傅洛要拿开孟津的手,不过他没什么用力,孟津又坚持不放人,最后就变成两只手交叠在一起。两人身体贴得近,倚靠在洗手台,画面可一点都不’兄弟‘。
孟津没有得到回答,又问道:“韩思思呢?你对她的关心是真情实意的吗?”
傅洛问:“韩思思是不是跟你讲了什么,让你产生这些联想?”
“她什么都没说。”孟津摇头否认,眼底却充满’我什么都知道‘的心虚样儿。
“她应该是跟你讲了不少以前的事。”傅洛没有用问句,也没有停下等孟津的答复,维持着笑意,似有若无地透出些许黯淡,然后说,“我没有烦你,只是习惯对身边的人保持客套的联系,因为害怕会被抛弃和排挤,也许以我现在的能力并不需要有这种担忧,大概是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产生的习惯,一直改不掉。”
是了,孟津是这么猜想的。
不过孟津没想到傅洛这么轻易就坦白,一时反应不及,呆怔地松开手,脑海中不由得跳出那句网络名言,叫什么当你开始怜惜一个男人时,你就完了。
是完了。孟津松了松手,转而抬高搭在傅洛肩膀上,本想着公共场所不好表现得太过分,结果对上傅洛那种好似失落好似慌张的眼神,孟津心软得一塌糊涂,垫上脚,直接将傅洛拥入怀里。
边上有路人在洗手,既要偷窥又拧眉一脸接受无能,挪了几步,撞上那个被抱着的男人投来阴鸷的眼神,才灰溜溜地快步出门。
第37章 一次慢了八百拍的心动认证
离开音乐餐吧时,韩思思受到很大程度的欢送,因为前面那一曲高歌实在太击人心,不管是店内其它桌的客人还是驻唱乐团都一再挥手道别。
孟津搜了下那首日文歌叫《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韩思思有着与原唱女歌手相近的唱腔,可能有意的模仿,但那股像低吼愤懑、像哭诉不甘的劲儿却鲜明可见。
一了百了。几次接触,几天的跟拍,孟津确实从韩思思身上看到她在疲惫中强装出来的洒脱,已经不是孟津初印象中的酷女孩,更多是能看到她总在只言片语中流露出的挣扎。
她似乎徘徊于一了百了和寻找救命稻草之间。
“是我的错觉吗?”
回到小区停车场,下车上楼途中,孟津大致上表述了一点自己对韩思思的看法。
傅洛说:“她有了身孕,那个孩子是她现在的支撑。”
“孩子爸呢?”孟津突然想到孩子爸应该跟傅洛也有诸多纠葛,刚准备问,傅洛却不愿多提似的。
傅洛说:“你可以去问她。”接着又转移话题说:“韩思思找你拍视频应该不是为了给车行打广告吧?她如果提了太多要求,不用理她,完成你的工作就行。”
在电梯封闭的小空间里,孟津没有急于开口,“嗯”了一声回应,然后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傅洛。
直到电梯到达的提示音打断掉孟津的思绪,他才回了回神,跟上步伐出去。
没往自家门前走,孟津跟在傅洛身后,看着傅洛开门,嘟囔着:“你家密码锁要不要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