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敢想象。
“其实差一点就死了,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再找人谈恋爱,千万别让自己过得不好,知不知道。”Ethan用忧国忧民的表情说着这些话,还用胳膊肘戳我。
我说:“我不敢想,你别说了,我真的不敢想。”
“但我……”Ethan又撇着嘴,感觉马上要哭了,他说,“但我被打成那样的时候,早就想好了,你挺倒霉的,遇到我。”
我赶忙把手里的筷子放下,再次抽纸给Ethan擦眼泪,他就这么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现在是我该心疼他的时候,可他在心疼我。
“遇到你我特别幸运,要不是因为你,可能疫情以后我都没勇气回中国,也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特别的经历,不知道真正的喜欢是什么。”
Ethan可能又困在几天前痛苦的记忆中了,他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里,我紧紧抱着发抖的他。
如果说非要我认真回答关于生死的问题,那我只能说:如果Ethan真的在袁宇哲那里出了事,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寻死,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大声地哭,但我将会失去我的工作,失去我的社交,失去我的生活。
那样多可怕,多痛苦。
后来,我还是把Ethan哄好了,他吃了鱼也喝了汤,还吃了半碗米饭,左女士现在还是企业的一把手,她严谨要强,因此很忙很忙,她下午才过来,这时候,Ethan已经在睡梦里了
左女士悄悄地说:“总不能一直这样躺着,他挺懒的,你要督促一下他。”
我说:“中午吃完饭下来走了好几圈。”
“我都不好意思当妈了,这么麻烦你。”
我摇着头,说:“你可以回去休息,我在这儿困了就睡,饿了就吃,没什么麻烦的。”
“不行不行,你听我的,今天早点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回去工作,我今天把后面一周时间都空出来了,我待在这里就可以,实在不行还有伍锐帮我分担,而且,小森也很乐意来照顾,下周差不多就能出院了。”
“我也很乐意照顾Ethan——”
“不用这么着急,有个词是‘来日方长’,你自己的身体也需要休息。”
左女士温柔也坚定地说了很多,终于说服了我、我回家之前,Ethan醒了,他说:“你过来我跟你说话。”
我去了床边,用耳朵贴着他的嘴巴,听他说。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
说完了,他还对着我笑,好想亲他,但左女士正在旁边开视频会议,我摸了摸Ethan的嘴角,说:“知道了,你也睡吧,无聊了可以听会儿书,或者听广播听音乐。”
“好啦,你快走吧。”Ethan捏着我的手指晃一晃。
“行,我走了。”
“嗯嗯。”Ethan把半张脸埋在被子里,点头。
我往前几步出了门,又回过头来看向他,说:“真的走了。”
“走啊,走。”
也不知道到底是我舍不得还是他舍不得,简单的告别持续了好几分钟,我下了楼,又接到一个工作的话,简单商议了几句。
说是不加班,但作为管理层还是有太多的身不由己,在休息时间接电话是常有的事。
猛然地降温了,阴沉沉的云层不退,随之而来的是阴雨天,去医院的时候Ethan坐在窗前的单人沙发里,抱着膝盖哼歌,很惬意。
我问他:“你自己挪的沙发吗?”
“我还在骨折呢哥。”他把音响放在窗台上,挪出一半沙发,招招手让我过去坐。
我坐下了,Ethan的一半身体搁在我腿上,我又从床上拿了薄毯子,将衣着单薄的Ethan裹起来,他瘦了太多,又因为很久没风吹日晒,所以更白了。
白得很不健康,睡衣领子遮蔽的锁骨,锋利地立起来,他在别人面前从来不会这么撒娇的,但在我这儿就很乐意,曲着腿,脑袋枕在我的肩膀上,然后,抱紧我。
外面的树叶子全成了油亮的,室内的灯开着,这种阴雨天,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馨感觉,Ethan说:“说老实话,我真的很不放心。”
“怎么了?”我们都不怕没上锁的门随时被推开,聊着天的时候贴在一起,说两三个字都要伸着舌头接吻,Ethan像那种馋了很久的猫,勾着我的脖子,喘着气,往我身上粘。
“我知道有很多人喜欢你的,”他说,“身边认识的人,还有我妈的朋友,很多做高管的都是开放式恋爱,私生活很乱,自己控制不住,觉得理所当然,我就挺怕有人勾引你,你又把持不住。”
我问:“我看起来很容易把持不住吗?”
“那倒没有,”Ethan摇着头,嘴巴又贴上来,粘着我的嘴边,哼哼着说,“但那些人也看不出来啊。”
“我从来不玩那一套,也没什么兴致,觉得没意思。”
我挠了挠Ethan光着的脚心,他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