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大笑两声,拍拍薛矜的肩膀,“好,竹清脸皮薄,本王不打趣你,这一路过来可还顺利?”
“多谢殿下关心,太子殿下派了护卫护送,一路倒还算安稳。”薛矜如实相告,他一路经过各地驿馆,身边有太子护卫这件事已然不是秘密,没必要隐瞒豫王。
豫王眼神微变,只是一瞬,又恢复如常,笑容温和,“那便好,瞧你这灰头土脸的,快去洗个澡歇息一下。”
“方才听纪裴说殿下受伤了,不如让竹清为殿下把个脉瞧瞧?”薛矜关切道。
豫王一听,眉心抬了抬,眼中流露出些许欣赏,“好啊,早就听说竹清医术不错,你把个脉,也好叫长陵放心,不然他总不让我出门。”
说着将人迎进自己的营帐,在厅里坐下,下属上了茶,薛矜静静替豫王把脉,又看了一眼豫王身上的伤口,恭敬道:“殿下的伤口都不深,未伤及根本,已经在慢慢好转,按照之前军医开的药内服外敷,用不了多久就会好了。”
“有劳竹清。”豫上套上外袍,笑着对纪裴说,“你这可算是又给咱们招了个军医来。”
纪裴附和两声,有人来报,说侯爷醒了,二人便跟豫王告辞,来给纪献请安。
纪献伤的重,营帐里有浓浓的药味和隐隐约约的血腥味,他躺在床上,瞧见薛矜,很是吃惊,“竹清怎么来了?”
薛矜上前在床边跪下,请罪道:“竹清擅自前来,有违军规,还请侯爷恕罪。”
纪献看看薛矜,又看看跟在他身后的纪裴,心里明白过来,平日在生活上他是个粗枝大叶的人,很少留意两人的感情,并不知道从何时起两人竟如此要好,想到他们的身份和关系,纪献眉心微皱,但是到底没说什么,对薛矜道:“快起来,你突然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侯府有细作的事此前并没有告知纪献,薛矜决定还是先和纪裴商量之后再做决定,于是乖巧道:“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担心纪裴,母亲也担心您,所以我过来看看你们。”
“胡闹。”纪献板起脸来,拿任性的薛矜没有办法,“山高路远,一路危险的很,以后不许这么任性,你父母会担心的。”
“是,竹清记住了。”薛矜装成一个乖宝宝。
纪献伤的这么重,薛矜自然是要诊治一番的,他给纪献把了脉,又询问了那几个军医开的药方,微微颔首,抬眼见到那几名军医疲惫的模样,便对纪裴提议道:“不如侯爷这里就交给我来照料吧,我看外头受伤的人也不少,军医们大概忙不过来。”
纪裴询问过纪献的意思后,点头应下,“有了正经差事,也不算擅闯军营了。”
两人陪着纪献说了会话,纪献疲意渐显,二人遂起身告辞。
一走出纪献的营帐,薛矜就长长舒了一口气,卸下一身的力气,将整个身子靠在纪裴身上,嘟囔着,“累死我了,总算可以回去歇着了。”
军营里来来往往都是巡逻的人,纪裴轻轻推开薛矜,看他一眼,“好好走路。”
薛矜看着一本正经的纪裴,想着方才在无人的马背上亲吻自己的人,可真是判若两人,薛矜调皮心起,就想看着纪裴在众人面前出丑,于是当即停下,对纪裴撒娇,“走不动了,你抱我回去。”
纪裴脸色一暗,皱眉道:“就几步路,自己走回去,这里是军营,不成个样子。”
“军营怎么啦,你刚刚不是还在你的战马上对我那样了,你这人,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假的很。”薛矜笑着揶揄。
两人站着说话,来往的将士已经往这边看了,纪裴被戳中心事,一言不发走过来拉住薛矜的胳膊,将他拽着往营帐走,他力气大,薛矜的手腕被捏的生疼,薛矜一面走一面挣扎,“疼死了,你放开我!”
一直到回了营帐,纪裴屏退左右,才将薛矜放开,薛矜还来不及说话,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他已被纪裴推倒在了床榻上。
纪裴覆在他身上,一只手撑在床上,一只手捏着薛矜的下巴,面色阴沉,看起来很不好惹,“故意招惹我是吗?”
薛矜一点儿也不怕他,轻哼一声,“世子好不知羞,在外人面前端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只敢躲起来耍威风。”
“怎么?你还想让大家都看着你被欺负?”纪裴道。
薛矜盯着纪裴的眼睛,逞强道:“对啊,我又不怕什么,我就是要让这些将士们瞧瞧他们小侯爷虚伪的一面。”
薛矜说着,还闹起来,竟真的大喊起来人,纪裴手下一用力,想也没想俯身下去,堵住了薛矜的嘴,把薛矜剩下的半句话拦截下来。
亲吻落下来的猝不及防,薛矜还想着闹纪裴,挣扎着呜咽,纪裴哪里肯给他机会,将他牢牢禁锢在床上,唇齿间攻城略地,气势汹汹。
薛矜的劲头渐渐弱了下来,亲到后面,玩闹的心思早已被消磨干净,只剩下纪裴粗重的呼吸和胸膛滚烫的心跳。
薛矜一颗心都融化了,整个人动弹不得,化成一滩软泥,老老实实被纪裴抱在怀里,亲吻由唇边起,一路越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