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若敢害我表哥,阿愿定会替我表哥报仇,大不了一命抵一命!”金万春接话接得利索,张口就来配合默契。他看出这人怕死,若他以为自己捉的人质无关紧要,他为了保命便只能投降放人。
果然何冲心有松动,看他们神色亲密,怎么想都是他抓错了人,忙大叫道:“祈玄宁,我可以放人,你敢发誓不杀我吗!”
祈愿白他一眼,手中压迫又重了三分,显然懒得再与他啰嗦。
“你想放就放,想死就死,阿愿一诺千金,绝不会骗你!”金万春在旁忙打保票,心说祈愿沉稳过了头,若不给这老家伙一线生机,他真拼个鱼死网破怎么办!
何冲几番权衡利害,终于软下声音,讨饶道:“教主饶命!都怪我被他们诱骗,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敢来寻教主的麻烦。您大人有大量,我这就放了小公子的表哥!对于那些不服您的家伙,我也会冲锋在前,将他们全都揪出来!”
金万春眼皮一跳,难怪祈愿身手这么好,竟然是他们的教主?他从前说他出身镖局半路弃武从文,想来未对表哥说实话。但不知他们是个什么门派,听这老头的意思,造反的人还有不少,想来是他太年轻,根本无法服众。
他正在胡思乱想,那何冲已向树林中一阵呼喝,很快有人颤声应了,显然没料到自家老大一出手就被擒获,又这么快就临阵倒戈。
不多时谢钰被抬了出来,金万春担心地掂脚偷看,好在谢钰呼吸平稳似只是睡着了,他稍稍放心,又装做不在意的样子,亲昵地挽着祈愿手臂靠在他身上。
“教主放心,属下只是迷晕了他,吹吹风就会醒来。其实属下对他们的话一直心有疑虑,来见教主也只是想弄清当年真相而已。所以虽捉了人质,用得却是最温和的迷药,绝不会有损谢公子的身体。”
何冲转眼间连称呼都改了,颤着白胡子似是一脸忠义,祈愿松铁杖放开他,淡然道:“当年真相如何,你可清楚了?”
何冲断了一腿,忍痛趴在地上,痛悔万分地叩了个响头。“今见教主,才知何为清者自清!那些小人对您的污蔑,自然不攻自破!”
金万春/心呼佩服,世上竟真有这种变脸如翻书的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只顾拍马屁,他一把年纪也不脸红?
“哼,你只要清楚本座的实力便够了。”祈愿倒不想深究,只冷哼着扫了何通一眼,却听身边人因他的话噗嗤小笑一声。他许久不曾如此自称,不免面色微窘,咳了声清清嗓子,命何冲去备马车。
何冲安排下去,突然想起还忘了一事,忙柱着拐行礼道:“教主,还有程锋兄弟,我虽打伤他抢了联络银哨,但他伤势不重,我这就命人放了他……”
“不必了!”祈愿急声打断,不悦地瞪他一眼。“他既受了伤,就由你负责照看!”
“但如此,教主身边岂不是没了使唤的人手,不如属下抽调几人……”
祈愿目中冷光闪过,何冲吓得一哆嗦,没敢再多嘴,忙招呼人把谢钰抬上马车。
祈愿亲上车辕赶车,带着那兄弟二人,匆匆驶离这多事之地。何冲摸摸胡子,也觉心中晦气,暗悔自己何必多事。祈愿接任教主后对他们懒有约束,真不该一时贪心来趟这混水,什么也没落到还搭上了一条腿。
这边金少爷早已忍耐不住,冲着赶车的祈愿一通责问。
“你究竟是什么教主?你的手下为何要杀你?还有你为何骗我表哥,假造你的出身?快说快说!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们!”
“你看看文澜,他怎样了?吹了这许久的风,不要着凉。”
金少爷一直扶着表哥在窗边吹风,闻言忙扶他在坐椅中躺下,摸他鼻息似睡得正香,放下心刚要答话,却发现祈愿对他的疑问一字未回,竟是拿谢钰转移他的视线。
“你不要打岔!今天你若不说个明白,我就,我就去官府揭发你!”
“呵……我虽是个江湖草莽,但只是想在书院读些圣贤书而已,官府能治我什么罪?”祈愿本一路沉默,听他言终于笑出了声。
第二十五章
“哼,那你给我说清楚。”金少爷气鼓鼓地撇嘴,若他没有作奸犯科,只是个不知所谓的教主,好像也不是什么过错。
而且他这教主,手下们还造反了……
金万春想到此不由好笑,“哈哈,该不会是因为你跑到书院陪阿钰读了一年书,对你的门派不管不问,所以你的手下才会造反吧!”
“唉,多半如此。”祈愿叹了口气,哀声恳求道:“文澜应快醒了,你给我留点面子,不要提了,好不好?”
“好吧好吧,看在阿钰的面子上,我先不问了。但晚上没人时,你可要给我交待清楚。”
祈愿犹豫稍许,才应声道:“好,今晚定让你满意。”
谢文澜此时正好迷迷糊糊醒来,不甚清醒中只听到最后一句,立刻精神一振,突然坐了起来。
“不行!回去就换房间,万春,你和我换,我与玄宁同住!”
“阿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