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
驮着尸体的战马在城外停下,徒步而行的五百安北军在姜琅琊的率领下拱卫马车,和百丈外围着棺材哭丧的权贵们形成了对峙。
安北军个个甲胃鲜亮,刀剑锋锐,由于在边境时常历经战火的洗礼,所以浑身都散发着一种难以描述的铁血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那一双双眸子,似是草原上狼群的眼睛,异常凶戾,让人看上一眼都发憷!
“好凶的兵!”
城头上,薛防见状,不由赞叹一声:
“怪不得有人说,楚国将士甲天下,北境将士甲楚国!”
他麾下的禁卫军已是京城所有部队中的精锐了,但和安北军相比却是差了不止一筹!
这差的不是武学修为,也不是装备优劣,而在于作战经验以及悍不畏死的狠劲!
作为安南都护府府主薛睦的弟弟,薛防向来都将自己的哥哥视为榜样和荣耀,但不得不承认,即使同为戍边军队,安南军也比不上安北军。
“姜秋水手握十五万此等雄兵,陛下夜里能睡得安稳才怪呢!”
薛防低声滴咕了一句,下一瞬又将目光放在了姜青玉身上。
自从北狄被收服一事传至京城后,这位新晋的拒北王世子的画像便出现在了百官的家中,所以薛防第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
“模样倒是生的俊俏,姜青书在京城也算是一枚美男子了,可没想到他弟弟的姿色比他还要胜出几分!”
他瞥了一眼身前那位一直紧盯着拒北王世子的景漓公主,下意识又道:
“也难怪景漓殿下对其一往情深,不惜抗旨逃婚也要亲自来北门迎接。”
“只可惜……”
“陛下似乎并不想将景漓殿下许配到拒北王府,否则也不会早早定下今日的婚事。”
不过,今日景宏又突然叫停婚事,也不知是不是改了主意。
倘若姜青玉和景漓成婚,朝中百官今后对拒北王府的口诛笔伐定然会少上不少。
但薛防心中了然,景宏对拒北王府的忌惮可不是一次联姻便可削减的。
更何况他听说景漓之前在拒北王府待了十几年,和城下的这位拒北王世子感情极深,一旦成了婚,立场可不一定会站在皇室这头。
“所以……”
“这一对鸳鸯,注定是苦命呢!”
……
同一时间。
城下的权贵们也被安北军的阵仗吓住了。
他们怕的不单是这一支凶兵,更是在怕对方带来的近两千具尸体!
作为一直在京城享用富贵的官老爷们,平日里在街上见了乞丐都会命人将他们赶走,免得冻死饿死脏了自己的眼睛,又何曾见过上千具尸体聚在一处的场景?
一时间,这群官老爷们吓得瑟瑟发抖,忍不住往后退去,躲在了杂役身后,一句话都说不出。
“你,你……”
这时,刚才在人前丢尽颜面的礼部侍郎靳闲为了找回面子,壮着胆子走了出来,指着姜青玉询问道:
“你便是拒北王世子姜青玉么?”
姜青玉立于马车上,居高临下,朝着众人抱拳一礼:
“正是姜某。”
“敢问您是哪一位?”
靳闲皱了下眉,冷哼一声:
“本官是礼部侍郎靳闲,身侧的同僚也都是朝中重臣!”
“世子殿下,你可知吾等今日为何会带着棺材堵在北门?”
不等姜青玉开口,他又提高嗓门,咬牙切齿道:
“因为吾等的儿子死了!”
“昨夜,驿站受袭,一千禁卫军为了保护你这位拒北王世子,尽皆阵亡,无一苟活!”
“可你呢?”
“你是这么做的?”
“你眼睁睁看着他们和敌人孤身作战,勒令麾下的五百安北军作壁上观,不予支援,这才导致了他们的全军覆没!”
“他们是被你害死的!”
一旁,另一位权贵也站出来附和道:
“对!你才是害死这一千禁卫军的罪魁祸首!”
“我们有理由怀疑那一伙袭击驿站的神秘人是你指派的,目的便是为了全歼一千禁卫军!”
此言一出,周围许多百姓都神情微变。
“勾结外敌,残害禁卫军?”
“这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