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青玉又抬起一只手,口吐一字:
“应该不至于吧?尽管我也希望拒北王世子可以下令杀了这群狗官,但这毕竟是京城,北门有薛防统领和上千禁卫军把守,万一闹出了事,他们可不会坐视不理!”
“也有我的儿子!”
“丧子之仇,不共戴天!”
“好!”
“我们需要一个解释!”
他们双腿发软,连连往后退却,可嘴上却依旧强硬:
“所以……”
“用北境三州和王位来换这群狗官的命?那还是算了吧,不值当,不值当!半州之地都亏了!”
“你,你要做什么?”
“诸位大人已经认定是我害死了这支禁卫军?”
不畏强权?
若是真的不畏强权,他们又为何配合景宏演一出戏,亲手将自己的儿子丢出去送命?
“不会是有人见到他立功眼红,所以设计栽赃陷害吧?”
“不会真要在北门打起来吧?”
“许多官员忌惮你是拒北王世子,不敢追究,选择忍下了这口气,只能在自家府上带着家卷对着一具空棺材放声痛哭。”
其余权贵们立即应和:
“姜青玉,这里是京城,不是你的北境,请你收敛一下你的贼匪脾性!”
似是真的要拔刀见血!
……
“对!丧子之仇,不共戴天!”
这群人食君俸禄,却不能为治理国家、百姓生计而出谋献策,也不能为戍守边境、攻克异族而出一份力,整日只知揣摩圣意,辱骂拒北王,揪着削藩一事说个不停。
“世子殿下,可否解释一下你为何不下令支援禁卫军么?是怕自己部队有伤亡,还是想让这支禁卫军死个干净?”
……
“你可知,那支护卫你的禁卫军中,大部分都是权贵子弟,其中也包括了我靳闲的儿子!”
礼部侍郎靳闲听着这么多人支持自己,不由微微昂首挺胸,颇有一种洋洋自得之意。
“拒北王世子和禁卫军根本无冤无仇啊!而且他不久前率军收服北狄,为楚国再添一州,显然是忠臣啊!”
姜青玉也没想到自己一个动作一句话便会引起一众权贵这么大的反应,内心不禁对这群官员越发鄙夷了。
姜青玉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不由冷笑一声。
“我们的态度和靳大人一样!”
围观的百姓们也是忍不住惊呼出声:
“动不动拔刀杀人,简直和姜秋水那个凶贼一个样!”
……
靳闲朗声道:
“否则……”
“可我们这群人不一样!”
简直可笑!
其余权贵纷纷开口:
而这一声“好”,却差点没将权贵们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们不畏强权,平日里在朝堂上连你爹姜秋水都骂了不少,今日又岂会惧怕你区区一个拒北王世子?”
一字落下,五百安北军齐齐上前,手握佩刀,杀气腾腾。
自己眼下的表现,总算是将刚才丢的颜面找回来了吧?日后在宴会上也能大肆吹嘘一番了!
下一瞬。
……
“北境日后交到这人手里,怎能让人放心!”
“我们只想讨一个解释,一个公道!”
“今日你若不给一个令人信服的解释,那就别想入城了,除非你让手下人把我们全部杀了,踩着我们的尸体走进北门!”
“你若能说服我们,我们自然不予追究,撤走棺材,任你入京!”
但被姜青玉伸手阻止了。
靳闲微微抬头:
“还有我的儿子!”
此时,一直不曾开口的姜琅琊上前一步,想要声明此事和姜青玉无关,是他自己下令让安北军不去支援禁卫军的。
最后一句话落下,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靳闲伸手拍了一下身侧的棺材,怒声道:
“今日,京城百官府上挂满了缟素,丧葬铺的纸钱和棺材也被吾等买空,这一切皆是拜你所赐!”
“拒北王府势力庞大,深受陛下忌惮,拒北王世子行事收敛倒也罢了,若是按捺不住杀心宰了这群狗官,只怕不久后拒北王便要用北境三州以及异姓王之位来换自己儿子的性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