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杖可开天辟地,划出一方小世界,也能轻易毁灭一方世界,是极为难得的先天至宝。
他一开口,便代表玄武族强硬地表态,他已经承认了白霑的族长身份。
白霑看到玄心长老站出来,手中还握着河山杖,俊雅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有玄心长老在,就算是凤灵枢与白霁岚两人联手,也不会是我们的对手。长老还请稍安勿躁,眼下,我要先处理了我们族内事物哩。”
玄心长老微微眯上眼眸打量了白霑片刻,白霑露出了温和无害的笑容来。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缓缓开口道:“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处理家务。”
一盏茶之后,他和玄武族的人会来接手云台。
听了自家长老的话,周围零散的几名玄武族人便也都缓缓地围了上来。
凤灵枢强硬地站出来,冷眼看着白霑,“继续说。”
白霑笑眯眯地看着凤灵枢:“不知道灵枢公主想听什么?是想听玄武族勾结魔族,为他们偷偷开启建木传送通道的辛秘,还是想听白虎族的族长为争权夺利暗害兄长的家丑?”
“白霑,你在说什么?”白霁岚瞠目结舌,惊讶地盯着白霑。
在听到他这番话之后,一直坐在宝座上的白虎族族长的眼神忽然变得激动起来。
他的喉咙里发出浑浊的叫喊声,像是竭力想要说清楚什么,但是最后却只能发出喑哑的‘嗬嗬’,无人听得见他的话。一缕涎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更是看呆了在场众人。
谁都想不到,当初风光霁月的虎族族长,如今竟然沦落到这个地步。
然而,被别人怜悯同情的虎族族长依旧像个木头桩子,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尊贵无比的宝座之上。
“二伯,您别激动呀。”注意到老族长的失态,白霑笑眯眯地走过去,骨节分明的手在镶金嵌宝的王座上轻轻地拍了拍,“您当初为了夺取这王座,不惜勾结魔族,趁乱杀了我父母,怎么就没有想到会有今天呢?”
“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霁岚的手一抖,差点儿握不住掌心的银枪。
他看看自己的弟弟,又看看瘫软在王座上的伯父,心绪起伏堪比汹涌的海浪。
“哥哥,你别激动,我很快就会亲手为咱们父王母后报仇的。”白霑笑眯眯地望着表情震惊的白霁岚,手中的折扇抖开,锋锐得足以轻易割开精金的扇刃稳稳地抵在了族长的脖颈上,“他,还有他的崽子,一个都跑不了。斩草不除根,后患无穷啊。”
“檀渊......”灵霄紧张地回头,现在事态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他原本以为这就是一起单纯的白虎族煽动其他几族闹事的阴谋,却没有想到这其中竟然还牵扯着千年前的旧案。
“乖一点,好戏就要开始了。”檀渊却气定神闲地拖过一张椅子,自己坐下后,还不客气地把灵霄捞入怀里,“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哦。”
灵霄闻言,沉默了一瞬后突然福至心灵,本能地追问:“这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檀渊微微挑眉,透过面具上的孔看着灵霄:“为什么会这么问?”
灵霄顿了顿,小声回答道:“总觉得,你是三界中最厉害的人,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如果白虎族和玄武族暗地里有什么联系,应该也瞒不过你的眼睛。”
檀渊低沉地笑了一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嗯。”
嗯?
嗯算是承认了吗?
灵霄困惑地看了一眼檀渊俊美到极致的脸,在接触到后者的眼神瞬间,他就明白,这一切,檀渊应该早就清楚。
所以在面对这样的事态,他也能抱着看戏的心情做一个安静的吃瓜群众。
“哥哥,你明明知道是我出手重伤了族长,却仍没有向别人揭发我,反而肯替我担负罪名,哪怕你有可能会被驱逐出白虎族。”白霑望着白霁岚,温柔地笑了,“为什么?”
白霁岚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白霑等不到他的回答,干脆自问自答起来:“因为,我是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亲人了,对吗?所以,你处处让着我,就像父王母后还在世时那样,你总是让着我。我告诉你我喜欢凤灵枢,而且她也喜欢我,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你也肯让着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呀。”
此话才一出口,凤灵枢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
她就像是被迫当着众人褪去了遮掩的羽毛,赤果地任人围观。
“白霑!”白霁岚在瞬间怒了,但是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对白霑出手,而是将凤灵枢揽入怀中,霸道地将她的头压在自己肩头,替她挡住了在场人探寻或者看戏的眼神。
“哥哥你别生气,其实......”
白霑话音未落,一耳光便将他抽得横飞出去十余丈,撞断了他身后的数根玉柱后才缓缓停下。
灵霄暴跳如雷,若不是檀渊掐着他的腰将他捞回怀里,只怕他早就拧断了白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