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硕士班同学不是退休就忙得没空休假,怎么会……」出于直觉的反应,巩君延话说到一半即逸去,他微微一笑,「我知道了,是这个君延的硕士班同学?」
「嗯。」奇特与强森颔首。
巩君延沉吟半晌,「好吧,我去见他。」
「不行!」一时间,另外三人全发出阻止之声。
「为什么?」巩君延望着伯爵,轻问。
「他知道你死去的事情。」伯爵没有回避他的注视,回道。
巩君延闻言微笑,「是吗?」
「君延。」伯爵皱眉,知道巩君延心中的盘算,那太危险也太冲动。
「我好不容易得到的幸福,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催毁。」巩君延轻触伯爵的脸颊,笑容扩大。
「君延,你太冲动了。」
「我本来就是这样,你又不是不知道。」巩君延挣开伯爵的握持,走向门口,「强森,同我来。」
强森看眼伯爵,后者无奈颔首,他才应声是,跟了上去。
「君延的冲动仍然不改呵。」奇特盯着合上的门,笑道。
「变成吸血鬼后,等于是剥掉了他的理智,他想做什么就会去做,弄得自己满身伤也不在乎。」伯爵盯着空泛的掌心,突然害怕捉不住巩君延。「他冲得太快,我跟不上。」
「那你就在原地等他回来啊。」奇特一看伯爵便知他又在钻牛角尖了。
伯爵抬头看眼奇特,谴责的一望告知奇特别多管闲事。
「你知道我不得不管的。」奇特笑容晏晏,抬手一挥,书房的窗帘往两个相反方向被拉开,大放光亮,沐浴于阳光底下的两人都染上金色的辉芒。「等待不是你的本性,然而面对君延,你却不得不等待,若是你感到焦躁,就该跟君延明说。」
「我知道,君延也不是这么迟钝的人。」伯爵知道巩君延有所查觉,才会刻意做出违反他希望的事情。
「所以?」
「所以我只要等着君延回来便行。」伯爵转身望向窗外蓝天,蓝紫色的眼眸映入那一方蔚蓝,有着满足、落寞、幸福与不安。
原来……拥有了一切后,相反的情绪也会随之而来,可伯爵明白,愈是不安,才会愈珍惜眼前。
客厅的窗帷是拉上的,晕黄的艺术灯影投射于墙上是花鸟的图案,虽然很美,但是时间不对。
现在是白天,白天就该让阳光照进来,把窗帘拉开,让人可以看见那美丽曲折的庭园景观,但这里不是他的地盘,主人要将窗帘拉上,他也无权干涉。
「莫里先生?」身后传来询问的唤声。
杰森回头,只见巩君延站在单人椅旁,一手搭着椅背一手垂放于腿侧,身着背心与衬衫,右手臂上有个环扣着,头发没有上发油,任其垂落,为他整齐的服容添上一抹颓废,那双黑黝的眼眸蕴含着深沉神秘地注视着杰森,像要看透他似的。
「莫里先生?」巩君延见杰森没有反应,于是再唤一次。
「我是。」杰森发现自己看巩君延看呆了,忙回神,一整心神响应。
「请坐,别客气。」巩君延比了个「坐」的手势,唇边的微笑淡然。
「谢谢。」杰森盯着与日前所见迥异的巩君延,有些讶于不过几日,巩君延的气质变化。
「莫里先生喝茶吗?」巩君延要一同前来的强森送上红茶与蛋糕饼干。
「呃,谢谢。」杰森凝看巩君延,瞧不出他有任何慌张感。
明明那天晚上当杰森说出他已死的「事实」时,巩君延还面露讶然,如今再见他,他却一副两人完全不认识,也未曾听闻那个「事实」的模样。
「莫里先生自便。」巩君延接过强森特别处理过的红茶,轻啜一口。「这回来访,不知莫里先生有何事?」
「那天的晚宴,没有机会详谈,所以才想来找你聊聊的。」杰森打量着巩君延,缓道。
「晚宴?」巩君延疑惑的扬眉,强森弯身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些话,他才恍然大悟。「强森跟我说了,你那天晚上讲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巩君延,你对那晚一点记忆也没有吗?」杰森以为巩君延装蒜的功力增强了。
「那晚我们回来的途中遇上车祸,我受了点伤,醒过来后有些事情不复记忆,所以我才会对莫里先生没有印象。」其实是记忆回溯的关系,让巩君延有许多琐碎杂事都不记得,很多地方若是呈现空白,巩君延会自动填上「菲瑞尔」三个字补缺。
「你没事吧?」杰森闻言,礼貌性的询问巩君延的身体状况。
「没有大碍。」巩君延咬了口饼干,淡淡的玫瑰芳香散逸口中。
「那就好。」杰森想也知道巩君延没事。
「莫里先生还没说来此的目的。」
「我已经说了啊!」杰森瞧着巩君延过于苍白的脸色,他的脸色不像活人。
「我指的是你的真正目的。」巩君延查觉杰森不只一次对他投以打量的眼光,那眼光像在估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