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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找什么？”费厄诺的声音冰冷。

    “我的珠子……”被芬格尔芬紧紧抓在手中的就是费厄诺看到过的那串缠绕在他手上的红色珠串，现在被弄断了，滚得到处都是。

    费厄诺没有多话，把那些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归拢后放到了芬格尔芬的手中，然后把压住他脚的石块搬开，发现这孩子的脚已经被砸得血肉模糊。

    “能动吗？”他问那孩子。

    芬格尔芬试了一下，疼得倒抽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

    费厄诺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带回家去，他可以忽视他，甚至对他表现出不满和敌意，但要在他的面前看着这孩子受伤还是超过了他的范围。他在内心不断地说服自己，即便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族人他也不可能看着事故的发生，可是他先前确实是……那混乱而糟糕的想法一直纠缠在费厄诺心中，让他无法理顺自己的思路。这种状况对他来说相当少见。

    “诺丹尼尔，找点草药来。”

    “维拉啊，这是怎么了？”

    曾经制作了很多有用东西的手放柔了动作把草药敷在芬格尔芬的脚上，然后用干净的布包扎起来。

    “恐怕三十天之内都不能下地了。”诺丹尼尔给了芬格尔芬一个微笑，“你真是个坚强的孩子。”把脚砸成这样也不喊痛，上药的时候也不喊痛。

    “我去通知提里安。”费厄诺刚想要离开就被拽住了。

    “别去。”芬格尔芬这么说，“我可以在这里待到伤好了再回去吗？我不想让父亲担心。”

    “可是我们不能很好地照顾你。”诺丹尼尔看看他，再看看屋子里面，她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

    然而那双灰蓝色的漂亮眼睛牢牢盯着费厄诺，直到对方投降似地点头。

    “你留在这儿，直到伤好了为止。”

    其实芬格尔芬是个很好照料的伤患，费厄诺很快就明白了这点，这孩子只要能自己做的事肯定会自己来做，每天的换药总是乖巧地不动也不叫，所以只过了二十天他脚上的伤口就基本上痊愈了。

    “谢谢。”

    那孩子笑得阳光灿烂。

    再后来……费厄诺的记忆当中再度看到那个孩子这么笑依旧是在自己家里。那个时候他在外面采矿，听说了自己的双胞胎出生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继续自己的工作，等到他带着准备送给双胞胎的礼物回到家里，双胞胎已经开始学会一些简单的单词，并且从他们妈妈的描述中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个有着黑色头发身材高挑的精灵，所以当他们发现来看他们的芬格尔芬完全符合这个条件并且毫无保留地张口喊了Ater的时候，费厄诺正好推门进来……

    好吧就连诺丹尼尔都笑得倒在了地上，费厄诺可以想象当时自己的脸色有多难看。之后他拽着笑得都走不动路的芬格尔芬去了自己的房间，狠狠地给了对方小腹一拳，满意地看着芬格尔芬蜷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再那之后芬格尔芬出现要么就是和芬威在一起，要么就是对他非常礼貌，有的时候这让费厄诺的怒火更加容易上升。他也越来越漠视他的存在。

    流言很容易产生，尤其是它们从来就没有消失过。自从芬威和茵迪丝结合，自从芬格尔芬出生开始。

    在听说芬格尔芬先于他去往父亲那里的时候，怒火灼烧了他的理智。

    他穿上自己打造的铠甲，拿上了剑，不顾诺丹尼尔的反对冲进了提里安。

    他对着芬格尔芬怒目而视，对着他吼叫、威胁。但他一言不发地从他面前走开。

    肯定有什么不对了。他几乎无法控制他的行为，他追上芬格尔芬，狠狠拽住他的肩膀——

    芬格尔芬急匆匆地想要走开，可是身后抓住他的力道很大，那力道拽着他狠狠地把他撞到墙上，然后他感觉到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了胸口上。

    眼前是兄长憎恶的眼神，胸口上是致命的长剑，芬格尔芬躲不开也回避不了。

    一直到那之后，他也只是对自己的兄长说，“……我追随你……”

    他实践了诺言，在费厄诺带领族人离开提里安的时候他跟了上去，赶到港口的时候那里一片混乱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他大声叫着，但周围的族人们和辛达族打成了一片。

    “这是怎么了？”他想要找到兄长，没有成功。

    横渡海湾，他看到了那边冒起的浓烟。

    “他们烧了船。”图尔刚大声地叫着，“他们抛弃了我们。”

    芬格尔芬得承认，他的怒火从来没有烧得这么严重。

    绝不返回维林诺，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也要追上去问个明白。

    他们走过了冰川，失去了很多才踏上中洲的土地，这一片精灵最原始的家乡。在第一步踩上那片土地的时候他的心中甚至有些恐惧，兄长看到他会怎么说？冷眼相对还是惊讶？

    他永远都没有等到那个回应。

    骤然间心中仿佛被挖空了一块。

    那之后，梅斯罗斯的悔恨和让位他都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