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理小姐。”
率先和我打招呼的是上次见过面的花京院典明,他坐在空条老师的左手边,穿着黑棕色的大衣,嘴角勾着笑容,紫色的眼眸神采奕奕。
他似乎对我抱着某种莫名的热情。
为了应对这泛滥的热情,我不得不尴尬地挤出笑容:“花京院先生。”说着,我又朝他身旁的男子主动问好道:“空条老师。”
他依旧戴着那顶帽子,半弯着高大的身躯,帽檐下碧色的眸子浅浅一扫,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暗暗松了口气。比起花京院典明那股不明的热情,空条老师一如既往的“冷淡”令我感到安心。我努力不去回忆对方当日在电话里对我的言语“调戏”。也许是我想多了,空条老师是个正直的人,只是我本人太过容易胡思乱想了而已。
包厢里就四个人,一个是花京院典明,一个空条老师,还有一个是……不认识的外国人。目光交汇时,我朝对方回了一个礼节X的微笑。那名外国友人顿时扭过头去,似乎还红了脸,偷偷地拉扯着空条老师的衣角,小声地说着什么。我没有太过在意。
我继续环顾四周。
朋子呢?仗助君的生日,为什么就她没有来?
这时,仗助君挤到我的身旁,驼着背,局促地指了指空条老师他们对面的沙发:“老师,我们坐那边去吧。”
我心底有些不安,但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能怀揣着这股不安的情绪,跟着仗助他们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我恰好坐在那名外国人的对面。гòùщёи.clùЬ(rouwen.club)
“你好,是菊理小姐对吧?”国外的人似乎都比较擅长社交,我刚一落座,那个陌生的外国青年就自然而然和我搭讪了起来,尽管他看起来十分激动。
“我是简·皮耶尔·波鲁纳雷夫,一名法国人,承太郎的朋友。”
空条老师的朋友啊……我下意识地往白衣服的男人那里看了一眼,他也掀起眼角,碧绿的眼珠转过来,对上了我的眼睛。我匆忙收回视线,攥了攥手,朝一脸期待地看着我的法国男人笑笑说:“宫菊理,我是一名中国人,是空条老师的学生。”
“诶。是中国人吗?”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你的日语说得很棒。”他朝我竖起大拇指,非常真诚地夸赞道。
“您也一样,波鲁纳雷夫先生。”我含笑道,“我是从小就在日本生活,所以才说得比较流利,您的日语没有一点口音,才是真的厉害了。”
法国男人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
“菊理小姐已经结婚了吗?”他眼尖地发现了我手上的戒指,顿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条件反射般地捂住那颗显眼的宝石戒指:“啊,是啊。”我抬起头,扯了扯嘴角,故作自然地重新露出那枚戒指。
“哦——”他沮丧了一瞬,然后立马精神了起来,继续热情地比划着手势问道,“听说日本结婚,女方要把姓氏改成男方的,菊理小姐没有改吗?”
我微微一愣。
“波鲁那雷夫,你话太多了。”空条老师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目光转向我,用不容拒绝的口吻提议道,“先点菜吧。”
那名法国人瞬间悻悻地收回了自己的好奇心。
坐在最外面的花京院去喊了服务员进来。服务员将菜单一一摆在我们身前,站在一旁,等我们点菜。我翻了翻菜单,又小心翼翼地观察对面的人。
今天真的是仗助君的生日吗?怎么一点庆祝生日的气氛都没有?身为主角的仗助君完全被忽略掉了啊。
与此同时,坐在我身旁的岸边露伴翘起了二郎腿,用手撑着头,一边翻着菜单,一边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了我。
心头一紧,我尽可能地无视掉对方的目光,低下头,装模作样地翻着菜单,但其实我早就没有任何心思在这顿饭上了。
好奇怪啊。气氛太奇怪了。平常他们男人聚在一起吃饭都是那么安静的吗?还是说,因为我在这里,所以不太好意思?
夹在这么多男人里,我感到无所适从,无比尴尬。我本来就不是很会社交的性格,都是熟人的话,可能还好。现在这里面大部分都是半生不熟的人,又都是我最不擅长应付的男性,说实话,我很难受。
嗡——
就在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刹那间包围了我,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头皮发麻地站了起来,掏出包里的手机,歉然道:“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完,我也不敢看他们的表情,匆匆走到房间外,盯着还在嗡嗡震动的手机,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
“喂。”我接通了电话,“老公。”
“你已经过去了吗菊理?”吉良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手机传了过来,带着细微的电流。听到他声音的那一霎,我摇晃的心神便不由自主地安宁了下来。
“嗯。”我回道,“你下班了吗?”
“我快到家了。”他说,“实在遗憾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