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疏喜欢听梁牧川念书。从那天起,睡前看书变成睡前听他念书。
书在梁牧川手里,只有依偎在他怀中林雨疏才能看见字。他的脸贴在她的头上,念书嘴巴开开合合,林雨疏都能通过头皮感受到文字从他嘴里咀嚼出来的韵律。
扛着文学的旗帜向她进攻,她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念书的过程中总有零碎的吻落在头发上,这算是牺牲色相吗?林雨疏突然发觉,自己无法抗拒他。
书翻了二十来页,剩下的留到明天再念,梁牧川夹了一张林雨疏经常用的书签,放在自己那一侧的床头柜。
躺进被窝,他向林雨疏求欢。
睡衣是最容易被脱下的衣服,下摆的衣扣解开几颗,手掌就可以伸进去肆意妄为。头靠过去,想和她舌吻。
“生理期。”来回侵略的手掌停止在腰间。他的手好重啊,林雨疏心想。
吻还是落下,浅浅的。梁牧川没有要缩回手的意思,“我抱着你就好。”
每晚的睡前念书,梁牧川比林雨疏来得积极。林雨疏从浴室出来时,总能看见梁牧川已经靠在床头,手捧着书,问她:“宝贝,你还没好吗?”
然而这个睡前必备步骤,在某一天突然被打断。
梁牧川打电话过来,“宝贝抱歉,最近公司出了点麻烦,可能要加班到很晚才回去。你先睡,明天晚上我再多念一点。”
公司好像真的出了点棘手事情。前天梁牧川在书房里发了好大的火,隔着房门林雨疏隐约听见“开除”、“偷窃”、“法律程序”这类的字眼。
那样盛怒的梁牧川,即使是两人吵架,林雨疏也没见过。
林雨疏应了一声“好”。通话最后,梁牧川主动给林雨疏一个电话吻才甘愿按下挂断键。
床头的两盏灯只亮了一盏。林雨疏看了几页书开始兴致缺缺。明明平常自己看的速度都比听他念来得快。
关灯躺下,在被窝里翻了几个身,林雨疏慢慢进入睡眠。只是轻度睡眠很容易被吵醒。
梁牧川开门进卧室,带进酒气。能自己走,说明还没喝醉到那晚的程度。
林雨疏听见梁牧川轻手轻脚地进入浴室洗澡。她按亮手机屏幕,凌晨两点。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
梁牧川的手机。放在床尾的凳子上。林雨疏看向紧闭的浴室门,里面水哗啦啦的,估计梁牧川是听不见。
林雨疏从床上爬起身,拿起梁牧川的手机,屏幕显示一串没有备注的电话号码。犹豫了片刻,她鬼使神差地接通这个电话。
“喂?”
女人的声音:“牧川,你领带落我床上了。要是被你老婆发现你少了条领带怎么办?”
地上有月光,看着那块光斑,林雨疏突然觉得很刺眼,目光移到别处又觉得暗得看不清。
她愣愣地问:“你是谁?”
电话被挂断了。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林雨疏猛地回过神,将手机放回凳子,躺回床上,背对着梁牧川的位置。
几分钟后,梁牧川走出浴室。
林雨疏感受到身后的床微微塌陷,沐浴露的味道离她越来越紧。
梁牧川搂上林雨疏的腰,紧贴着林雨疏的后背,深深地从鼻腔里呼出一口气,似喟叹。
腰上的那只手让林雨疏觉得很不舒服,她把梁牧川的手挪开。
“嗯?宝贝抱歉,我吵醒你了。下次不会再这么晚回来了。”梁牧川把林雨疏搂得更紧。
林雨疏没有出声,直愣愣地看着地上刺眼的光斑,身后的呼吸逐渐绵长,显然是累了。是因为工作,还是因为床事?
他的手真的很重,压在她身上,林雨疏觉得呼吸困难。
隔天林雨疏早早起床,梁牧川醒后直奔书房,果然找到林雨疏在书房的窗台旁看书。
“宝贝,今天你醒得这么早。”梁牧川走过去,贴着林雨疏坐下。
林雨疏没有理他,书摊开的那一页一直都没有翻动过,直到梁牧川走近她,林雨疏才不着痕迹地翻开下一页。
梁牧川的一只手环过林雨疏的肩,另一只手拿过林雨疏手里的书,“宝贝看的是什么书?我念给宝贝听。”
梁牧川还没看清书封面上的书名,书就被林雨疏夺回去。
“不用了。我现在不想听你念。”
以后也不想听了。
书被拿走,掌心瞬间空了。梁牧川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无措地看着林雨疏。
“宝贝…”
“今天不是周末,你不用去公司吗?”
梁牧川立马答道:“昨天晚回来,今天想陪你。而且公司出现的麻烦该解决的也解决差不多了,剩下的他们自己还处理不好,梁源也没必要再养着他们。”
梁牧川在等林雨疏给自己一个回应,哪怕只是看自己一眼也好,可她始终垂眸看书。在她眼里只有文字的存在,没有梁牧川这个人。
“我和宝贝一起看。”梁牧川的脸靠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