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燕妗终于忽地推开身后的男人,纵身翻落到床下。
她没有用多大的力气,贺兰跋顺从地就被她推开了。
显然,他并没有沉浸情爱到丧失理智,忘记自己是囚犯的身份。
燕妗拉上自己的衣袍,系好腰带,呼吸逐渐平复。
尖锐的鸽哨声也终于停息。
黑暗中,贺兰跋静默地注视她的窸窣动作,待她摸索到掉到榻上的幞头,重新戴在头顶时,只听他轻声问:我咬疼你了?
当然没有。
他咬得很轻,比她咬他轻多了,似乎生怕引起她的不快。
要他高高在上的皇子委身于一个敌国宦官,他能够隐忍到这个地步,已经超过了燕妗的预期。
燕妗知道,这份温柔克制当然并不代表他的驯服,这个男人是猛兽,他只是为环境所迫,暂时把利爪收进了肉垫中。
等到合适的时候,那爪子伸出来,还是会一样尖利雪亮。
燕妗没有回答,手上整理着幞头,拉上面罩,同时掉头转身,快步就向门外走去。
不想回答的时候就不回答,只是上位者的权力。
门帘被她拂开一扇光,透进来,又很快合上。
室内重新归于寂静中。
窗边立着的侍卫将竹帘卷起,贺兰跋开口道:等等。
侍卫却不听他的话,兀自卷好竹帘,阳光重新洒满他的周身。
他身上衣衫狼藉,被褥凌乱,胯下湿漉漉的阳具上混合着她的骚水和他的前液,依然高高硬挺。
那人的气息还萦绕在他身边,可人已再无踪影。
刺目的光线中,贺兰跋闭了闭眼,终于面无表情地阖眸,看不见周遭其他东西的时候,刚才身边的那个人就好像又回来了。
她凑近他,双手柔柔地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说,公子,来接吻吧。
她说,公子,可以吗?
她轻叹一声,我也想尝尝与人亲近的滋味啊
她低喘,我很喜欢喜欢你碰我。
手抚弄着胯下,他压抑着声音,越来越加剧的动作中,衣袍里藏着的那块红檀木忽地滚落而出。
他终于射了出来。
射精的性器,高潮时他的脸,毫无保留地袒露在阳光之下。
这一刻,贺兰跋想起了故乡草原之上湛蓝的天空,澄澈如洗。
还有比起尊严被剥夺之外的,另一种,对他而言还很陌生的、全新的、不知从何处来的空落?
*
殿下,他不过是个蛮夷男子。
软轿内,侍卫玉簟为燕妗擦干净身体,换上绛纱常服,面露心疼,您竟然容许他伏在您身后这是玷污您的身子,万万使不得啊,您莫要被他美色迷惑!
燕妗手杵着下巴,双眼放空,眉心微蹙,没有回应。
玉簟跟旁边的另一位侍卫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侍卫接话道:是啊,殿下,而且那贺兰跋虽然是阶下囚,还重伤未愈,可难免不会生出鱼死网破的心思,对殿下不利,殿下千金之躯,断
那徐氏可在?燕妗开口打断。
?
听她突然提到徐正君,两位侍卫俱是一怔,用奇怪的眼神看向她,随即道,殿下,这个时间,正君应当刚晨起。
叫他即刻来见我
燕妗挑帘看窗外,口吻冷淡,略一停顿,不,不是见我,是侍寝。
被贺兰跋挑起却没下去的火,得找个人解决干净。
*
徐宵早膳刚用到一半,小侍来传话要他侍寝,他惊得差点掉筷子。
只能立刻搁下碗筷,被送去沐浴更衣,出浴之后,他略作犹豫,然后挑了一套从未穿过的鹅黄高领鞠衣。
君上,殿下她今儿提前回来突然要您去伺候,定然是在泡温泉的时候想您了!
小奴紫萍又是欣喜,又是替他的主子着急,这是您的大好时机啊,您还是换一套纱衣,用点香粉,让殿下看看,比起别院那些个狐媚子,什么才是国色天香。
紫萍随徐宵陪嫁过来的通房小奴,按照规矩,他也属于燕妗的侍郎之一,可以跟着正君一起伺候妻主,共享闺房之乐。
而今燕妗晾着徐宵,徐宵不着急,他可坐不住,他空有一身骚劲儿没处释放,可要急坏了。
何必呢。
徐宵扣好领口,面带不悦,她若是尊重我,怎会突然临时召唤侍寝,这青天白日的我又不是那青楼里的小倌。
很快到了武德殿寝宫,站在燕妗面前时,徐宵雪白脸庞上还带着刚出浴时红扑扑的热气。
这章想加快点剧情节奏,描写就简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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