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吩咐拉住束缚带,按住凯萨琳的大腿,尽力不去看血肉模湖的场景,以免想起血之魔能师给他带去的噩梦:
“她的伤势怎么样?”
“手臂还行,”乍得维将一枚刀片丢进旁边的铁盘,“她外伤经验丰富,第一时间止血消毒……”
“还行?”凯萨琳面容扭曲。
“抱歉,除了少掉一只。”
乍得维语含讽刺地补充完。
“但如你所见,最麻烦的是腹部,伤口又小又多又密……这些刀片怎么钻进去的?我只希望不太深,别伤及内脏……”
“‘乱神兵’干的,”凯萨琳恨得咬牙切齿,“记得以前那个玩傀儡戏的远东异能者吗?专绑女人卖去乡下的蛇头?”
“不记得了。”乍得维全神贯注地挑着刀片。
“在特恩布尔面前骂老娘妇德败坏,说要装进笼子沉河淹死的那个?原来他还有朋友,学的同一门手艺……”
“不奇怪,”乍得维似乎特别讨厌这些事情,“毕竟连你都有朋友。”
祭司开始夹取下一枚刀片。
凯萨琳面容扭曲,痛苦呻吟,乍得维的镊子和钳子每动一下,她都疼得冷汗直流,而等到需要动剪刀的时候……
“啊啊啊啊啊啊啊!”
“按住她!”乍得维咬牙道:“我快找到了!该死,这一片变形了!”
凯萨琳的挣扎力道大得惊人,泰尔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堪堪按住她,直到乍得维费劲地取出这枚刀片。
“她这样太痛苦了,没有多余的麻药了吗?”
“已经是极限剂量了,”乍得维摇摇头,接过豪瑟送来的盘子,更换工具,“麻药不同于其他药品,从麻醉到谋杀只有一线之差。”
“那我们能不能物理麻醉……我是说,打晕她?”
泰尔斯想起跟亡号鸦的相处旅途,只觉得颈侧和后脑隐隐作痛。
“来吧,小子,”凯萨琳精神一振,咬牙点头,“下手痛快些!”
“你骑士小说看多了吧——额,抱歉,不是说你。”乍得维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随意,连忙住口。
泰尔斯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昏迷和晕厥都是颅脑受损后的异常表现,跟血压和神经密切相关,因人而异,”乍得维回到唯唯诺诺的状态,小心地解释,“以她现在的状态,相比起打晕,我们更可能打死她。”
凯萨琳冷笑一声:
“胡说,我见过有的极境高手,他们能控制力道,安全地打晕一个人——无论是老人还是小孩。”
面对凯萨琳,乍得维又来了精神:
“是么?那相比起这些高手‘安全打晕’的人数,有没人统计过他们还打死或打瘫了多少人?再说了,我们这儿像是有极境高手的样子吗?”
乍得维换完工具,重新开始取下一枚刀片。
“那也比这样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凯萨琳咬牙呻吟。
“跟她说说话吧,”乍得维看着她的样子,于心不忍,“说什么都行,让她分散注意。”
泰尔斯一愣。
我?
泰尔斯盯着凯萨琳,面色复杂地点了点头。
好吧。
他稍稍松开一只手,搭上幻刃的肩膀:
“嘿,女士,看着我,你叫凯萨琳,血瓶帮的‘幻刃’,对么?”
凯萨琳忍着痛:
“我叫你爸爸!”
泰尔斯露出礼貌的笑容。
开场白受挫,没关系。
他能另找突破口。
“所以,乍得维祭司,你是怎么认识这位老大——嗯,这位女士的?”
乍得维头也不抬:
“我们都是被神殿收养的孤儿,在神恩所下属的救济院长大。”
他微不可察地叹息:
“只是我一直在里头,直到成为修士,再成为祭司。凯萨琳则早早离开了,因为……一些事。”
“一些事?”
凯萨琳失声而笑,似乎忘却了一点痛楚:“你是说,一口咬掉了某个老修士的鼻子,因为他喜欢在单独告解时给女孩儿们‘检查身体’?”
乍得维面色一紧。
“你本该告诉尹尔夏加嬷嬷的,而不是直接用暴力……”
“哈!对!然后那个老虔婆就会去找当事姑娘!”
凯萨琳狠狠呸了一声,疼痛让她的语速加快:
“她苦口婆心‘反正他也没真做什么’‘为了你好’‘闹大了,你的名声也会毁掉’‘丑闻会影响我们的预算’‘救济院关门了,孤儿们怎么办?’之后再温声细语:只要那女孩儿改换口吻,承认说是误会,老虔婆就申请把那老修士调走,还能给她一个修女选拔的内定名额……呃呃呃啊!”
凯萨琳痛叫出声。
“很好,这枚取出来了,”当啷一声,乍得维向泰尔斯点点头,感谢他的努力,“院长嬷嬷她,她不是坏人,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