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萨琳闷哼一声,恨恨咬牙。
“所以,我就更没有命令他去救你,恰恰相反,我嘱托过他,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至于其他,情报也好,利益也罢,都不重要。”
凯萨琳目光一动。
泰尔斯叹了口气:
“但他依旧这么做了,依旧选择冒险冲出去救你,即便罗尔夫知道,面对那么多敌人,包括那个黑衣人,他毫无胜算。”
凯萨琳冷哼一声,一言不发。
但她的眉毛越来越紧。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是旧谊难忘还是报答恩情,抑或就是纯粹的正义感作祟,还是就一时冲动……”
【你愿意为我而死吗?】
“也许都不是,”凯萨琳突然开口,语气急促,“他可能只是,只是,只是觉得我会对你有用,毕竟他曾经了解血瓶帮。”
泰尔斯默默看着眼前穷途末路的幻刃,笑了。
“也许吧。但其实我想说,这样也不错,”泰尔斯笑容明亮,“因为我相信,在那一刻,罗尔夫做出了他自己的选择。”
“而非其他人的。”
乍得维再度拔出一枚刀片,激得凯萨琳目光一颤。
泰尔斯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坑道:
“就是他搭档嘛,哈,可能会想揍他。”
凯萨琳闭上了眼睛。
“当然,至于他这么做值不值得嘛……”
泰尔斯轻笑着摇了摇头。
“嘛,不是我能置喙的。”
当啷。
又一枚带血的刀片落入铁盘。
“年轻人,你背后其实没有主子,对么?”
泰尔斯蹙起眉头。
这次,凯萨琳的声音格外疲惫。
“而你的年纪……啊,我懂了,因为你就是他。”
凯萨琳抬起眼皮,气息虚弱。
“那个让翡翠城恐惧,令詹恩·凯文迪尔忌惮的大人物,”她望向泰尔斯的眼神慢慢变了,一如她不知不觉改换的语气。“只有您,才能这么特别,这么洒脱,这么豁达,因为这是你生来就有的特权。”
“特权?”泰尔斯一阵疑惑。
凯萨琳紧闭双眼,笑容苦涩。
“因为他人的忠诚和情谊??对您这样的人物而言,只是理所应当的祖传之物,俯拾皆是,信手拈来。”
“跟我们这些臭水沟里长大,靠着彼此厮杀才能活下来的蝼蚁,不一样。”
泰尔斯一阵愕然。
他人的忠诚……
理所应当的祖传之物……
那一瞬间,他想起了自己的星湖卫队。
想起当他们向自己鞠躬行礼,口称殿下的时候。
但在那一刹,他看着嘴唇颤动的凯萨琳,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开始理解罗尔夫的举动了。
“你,大人,您能行行好,替我转告他吗?”
泰尔斯抬起头。
只见凯萨琳默默地望着漆黑的坑道顶。
“罗尔夫不愿意跟我说话,但是,但是,”凯萨琳一脸疲惫,“那天,那天我没有让他去红坊街送死。”
红坊街。
泰尔斯沉默了。
“我只是……那是……意外。”
当啷。
又一枚刀片,混杂着血肉落进铁盘。
但凯萨琳只是微微蹙眉。
几秒之后,泰尔斯叹息一声。
“你知道吗,他并非不愿意跟你说话。”
凯萨琳眼神一动。
“事实上,他已经对你说话了,只是你还没学会聆听。”
泰尔斯轻声道:
“就像以前一样。”
重伤的幻刃不由得一怔。
泰尔斯笑着摇摇头,重新紧了紧束缚带。
几分钟的时间里,石台前后一片寂静。
“洛桑。”
凯萨琳的声音传来,让泰尔斯疑惑抬头:
“什么?”
幻刃表情灰暗,语气虚弱无力。
“您问起的那个黑衣人,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她面露恐惧,“但十几年前,从特恩布尔老大开始,我们都叫他——洛桑二世。”
泰尔斯心思一动:
“洛桑?二世?”
这个外号很奇怪,就像“陨星者二世”,但是……
凯萨琳双目出神:
“他是曾经的特恩布尔帮主最信任的保镖,最凶悍的打手,最锋利的剑刃,最可怕的杀手,专门为特恩布尔清理叛徒和异已,摧毁敌人和对手。”
“血瓶帮里的最强极境。”
保镖,打手,剑刃,杀手……
最强极境。
泰尔斯听得逐渐蹙眉:
“这个洛桑,他什么来历?”
凯萨琳吃力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