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会突然就打起仗来了?
他们因为之前太过放松警惕,导致现在全都没有一丝心理防备,都一副被惊吓过度的样子。
不久前,宜安收到求救讯号,是戚冉的军队遭遇了埋伏,央求宜安派兵增援,宜安县令与戚冉关系非一般,他与戚冉乃是亲戚,戚冉乃戚氏一族的荣耀,代表着戚氏一族的前程地位,他都要依仗着戚冉在赵国中的地位向上爬,听到此等危机自然着急。
他派了人去风渡谷一探,果然此事不假,于是他不疑有它,迅速调动城内外兵力,还将城中的农夫与在家的青壮力全数变成了辅兵,凑足了五、六万的人马,拿着现有的所有兵器出城支援戚冉的军队。
由于城令自满地以为眼下两军交战,宜安在后方不会出任何问题,是以并没有留多少镇守兵力在宜安城内警戒,相当于一下被抽空了所有劳壮力,再无设防,除了留了百来卒兵与担运着后勤执事与看城发讯的任务,其余妇孺老幼则全数躲在家中自保。
接道理来说,除非戚冉跟城令的兵马全部都被剿灭了,不然宜安城暂时而言还是安全的。
在战事持续了一天半了,一直没有人回来通报一声消息,他们不知道赵国是胜还是败,或者……还在坚持作战。
嘭——
嘭——
深夜,城墙上的守卫耷拉着脑袋正昏昏欲睡,火把的光亮在风中呼呼颤动,忽明忽暗,底下闷击撞向门板的声音一下让守卫惊翻摔地,一人跑到墙垛探头朝城楼下一看,顿时惊慌尖叫:“有、有人在攻城——快来人啊——”
只见浓沉的夜色之中,一队不知何时悄然潜进在宜安城楼下的队伍,正十数人举着一根成人腰粗的圆头木,木头撞击位置包裹了一层厚布,这样避免了撞击时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们正一同使力,重重敲撞着紧闭的城门摇摆晃荡,门中的缝隙越来越大,似下一秒就要破门而入了。
“紧急大事,有人攻城——”
噗——
一支不知何处射来的冷箭正中其喉间,守卫声音嘎然而止,瞪大眼睛倒地身亡。
他们这些辅兵一向是后备军役,缺人时顶补,不缺人便在乡间干务农,哪见过这等凶残场合,吓得抱头乱蹿,而剩余的几十个城卫也是六神无主,心中大骇,怎会还有人在此刻进攻宜城?
“赶紧下楼加锁,唤来城中所有居民一起在城门后挡住!”
他们如蜂蝗一下涌到旋梯口,却不知城墙下一些矫健身姿的士兵以抓钩攀墙搭好云梯,一批一批人已悄然潜入,就在城卫在慌怆下楼时,已被身后黑影扼住喉咙,根本来不及做出多余的举动叫唤,便被手刃倒地。
而宜安的城门在被重重几十数下“咚!”一下撞破,一队蓝衣军士掩鼻疾步鱼贯而入,他们身着一身铁甲蓝衣,如风逸一般迅速控制了整个城门前的局面。
这期间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掠墙、攻防、击毙与占领,没有惊动城内任何一个人,又重新将撞开的城门锁闭,并脱了死去的宜安城的守卫衣服立即换上,擦干净了血绩,清理好尸体,将一切默然恢复成原样。
一切在悄然无息之间进行着,城内的人闭灯在这不安的夜里入眠,城楼处,已是另一番天地景象,一夜之间,整个宜安城已落入另一股势力的控制之下。
——
赵国的援军按理说在接到出兵命令之后,要完成全部流程需得三日时间,这期间要召集将领进行一系列出军仪式,还要鼓舞士气,最后就是收拾行季、装备、器械等等工夫。
但在李牧在接到赵王命令下去准备之后,却将这些事情在短短一日之间便完成好了,不是因为他特别能干,全因赵骑早就数日之前便接到国君指令,出营后迅速前进到距离营地二三里的地方集结摆好队列等候主将。
随后,步兵各部也按照位置方向远近依次出营,在距离营地二十步距离四面列阵警戒。
当看到这安排好的一切时,李牧才明白,原来赵王早有安排与谋算,心中顿时大定,对于这一次出兵援救戚上将军不再心有惴惴不安之意,扬起大旗就率领着部队义气风发地前进。
到了宜安城,李牧见城门紧闭,便派人上前喊话。
十万大军自不能全部一下涌进城中,只能在一里外城池四面坐地等待,他领着一部军队进城一方面是为了军中补给一事,兵马出发前,辎重粮草跟重型装备、甚至一部分兵器都先行运送至宜安,另一部分则是了解军战情况。
见到大军来临,城楼上的城卫紧张地挥动旗帜,大声道:“来者何人?”
“此乃将军李牧之大军,速速唤来城令应话!”赵国将领喝声道。
城卫一震,忙应声道:“是将、将军,最将军们来了,我等速速开门!”
咯吱~城门从内被推开,李牧一招手,带着部队一同骑马入内,但一入城,忽然觉得四周有些不对劲:“城中为何如此安静?”
城卫赶忙解释道:“不久前城令召集了城中全数壮年为辅军,人都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