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什么,可对我老王而言,后半生虽说过不上富贵日子,可若省着点花的话,小人我可也能过得舒坦些。其实小人我吃些苦也没什么,可总该要为家中娃儿多想想不是?咱们穷苦人,没那个富贵命,可谁家过年不想多吃些肉馅儿饺子,多喝上几口酒呢?再过上几年,我家那狗娃儿就要说媳妇儿了,这又是一大笔花销,少爷,其实我并非见钱眼开之人,只是……唉~”
“这人呐,不服老不成,我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当年家穷,年过三十才好不容易讨了一房老婆,俺家那个小子生下来的时候,我都三十好几了,这人呐,活着总得有个念想不是,这日子总不能过得越来越差吧?所以啊,我就想着早些给狗娃儿那小子早些说上一门亲事。”
“少爷,兴许以后老王我不能再在府上当车夫了,可我老王自认这么些年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府里的事儿,今日这位老先生说有要事要见您,好不容易寻了这么个机会,所以我才让他上了马车……”
“老王,若是有什么难处,只管对府上说就是了,你?唉~”
“少城主,单凭这句,你距你爹爹,还差得很呐~”
笪守典微微摇头,抬起手按住了董相林的肩膀。
“因为他会懂老王,而你却不懂,少城主,想要成为你爹爹的左膀右臂,单凭城主儿子这层身份,可是不够的。”
董相林当然知道自己远不如自己的父亲,况且自己现在也真的就只有城主儿子这层身份,所以笪守典的话听起来并不是那么刺耳。
而他也希望自己能够真真正正的为父亲做些什么。
方才还有些慌张的董相林反倒镇定了下来,至少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出现,并非是为了他的性命而来的。
抬头看向笪守典,他深吸一口气,问道:“笪先生,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见董相林这么快便镇定了下来,讶异之余目光之中露出些许赞赏之色,笪守典松开了按在董相林肩头上的右手,起身贴近董相林,嘿嘿笑了两声,反问道:“你是真的要去湖边么?”
笪守典如此贴近自己,董相林有些不自然,身子向后微靠了一下,“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方才是因为你在马车之中,我不得已才随口说了这么一句。”
“既然不去白沙湖……”
笪守典按住了董相林的胳膊,“那么镇南军的大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呢?”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董相林大惊。
“你什么时候应下来的,老夫便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董相林的岳丈,也就是许一白的父亲许明义乃是董士贤的副手,掌管平南城钱粮。嫌镇南军费钱的,正是此人。只不过董士贤与吕一平交好,虽然他多次在董士贤身旁进言,要削减镇南军粮饷开支,都被董士贤给拦下了。他又没有胆量直接面对吕一平,因而只是与下属们发发牢骚,背地里说些镇南军的难听话而已。
所以当吕一平的死讯传到许明义的耳中之后,平素里不善饮酒的他拉上自己的儿子许一白,好好地喝了一顿。
酒醒之后,他便沐浴更衣,亲自去董府走了一遭,只可惜董士贤拒绝了他的提议,而后董士贤便以城主之权命吴仲暂领镇南军。
不过许明义这一遭也非空走,至少董士贤接受了他削减镇南军粮饷的提议。
只有吃不饱的人才会乖乖的听话。
这便是他说服董士贤的理由。
后来便有了吴仲的登门拜访,而他对这位算不上正式的将军还算客气,秉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婉拒了吴仲的请求。
那日晚上,他又多喝了几杯。
连晚上在二房屋里,他都比平日里更加雄猛,好不痛快。
事毕之后,他揉捏着二夫人的肩膀,颇为得意。
二夫人知道自家老爷为何会这般高兴,趴在许明义的胸膛之上,随口说了一句,“老爷,既然连那吴将军都得来求你,你说,这镇南军是不是都得听你的了?”
许明义呵呵笑了两声,“听我的倒是不至于,毕竟老爷我还要听城主大人的,只可惜城主大人他拒绝了我那掌管镇南军的提议,不然的话……”
“这等好事,城主大人为何会拒绝呢?”
“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老爷,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说了你也不懂,只是可惜了……”
“什么可惜啊?老爷,您怎么总说半截话呢?”
“可惜啊~”
许明义一拍二夫人的身子,翻过身子,又将二夫人压在了身下。
人总是这样,有些心思萌生出来之后,就如同那蚊蝇般,时不时地叮上一口,弄得人心痒痒。
城主,一城之主,对许明义而言,只差一步之遥。
他便将主意打在了姑爷董相林的身上。
许青青是收到了娘家的口信之后才对相公董相林开口请求回家省亲的。
姑爷登门,许明义着实好好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