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与慕容博这番交手,明面上看,两人是未分胜负。
实则慕容博被楚靖几招之间,打的有些手忙脚乱,真力震荡之下,他只觉手臂酸麻。
毕竟这几招交手,他都是一个被动防御者。
久守必失的道理,武功练到他这地步,又岂能不知。
此时慕容博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心中思潮起伏,只是他有面巾遮面,旁人也看不见他的脸色。
慕容博也是武学高手,他理解内功之进境,若真有大奇遇,说不得就能一日千里。
功力之醇厚,非单纯以年岁能决强弱。
故而楚靖内功深厚,他虽有震惊,倒也能接受。
可楚靖施展几招掌法、拳法、指法俱是武林绝学。应变之疾,转换之间无迹可寻,武学发挥之幽奥,尽臻佳妙。
这就绝非什么奇遇,可以一蹴而就的了。
以慕容博见识之博,腹笥之广,竟也看不出,这都是什么武功,心下骇然已极。
暗忖道:“这小子若非是什么老怪物。
以如此年纪,涉猎如此之广,武学修为却仍有这般造诣,真乃当世第一奇才也。
乔峰与复儿那是远远不及了!”
遂拱手肃声道:“阁下武功高强,老朽平生仅见,敢问尊姓大名?”
楚靖对慕容博也有几分佩服,对方应变之快,武技之博,也无愧于顶尖高手。
闻听他问已姓名,不答反问道:“老先生武功之高,我也是前所未见,不知名姓可否见告啊?”
慕容博朗声一笑道:“老朽燕龙渊,今日能够得见,你这等少年高士,幸何如之。”
楚靖嘴角微扬,啧啧赞道:“好名字,潜龙在渊,老先生是想要一飞冲天啊?这等雄心壮志,当真令人心折!”
慕容博闻言一怔。他这化名,就是燕国之龙,蛰伏待机之意。只是从来不曾有人当他面,明说此等真意。
有些人是压根不懂,就像少林老朋友,至于被自己收服之人,则是故意要让他们知晓。
就听对方续道:“老先生,你今日这幅打扮,又说什么龙渊之名。
说实话,这名字蕴意太深,想必你也不方便,报真名。
所以你我二人痛痛快快打一场,方是正理,何必纠结于什么名姓!
当今世上浪得虚名之人,犹如过江之鲫。在我看来,武林名头什么都代表不了,你老以为呢?”
慕容博愕然难解,总觉得对方这话,意有所指,只是不知他说的是谁。
适才二人虽说各展绝学,过了数招,打得飞沙走石,声势浩大,实则都未拿出,各自拿手绝技。
楚靖是觉得,还没那个必要。
而慕容博自是做贼心虚了。那“斗转星移”一出,如果不能致敌死命,他的身份如今可是见不得光。
一旦暴露根本武学,他的年龄,他的“斗转星移”,岂会不让人联想到自己身份。
定然会给慕容家的复国大业,带来麻烦!
而慕容博这人老而弥坚,纵然对楚靖武功很是佩服。
可他听了楚靖说话,那意思太过明显。
他再是不想动手,面对此情此景,也容不得他一退再退了。
心想:“今日要连一个毛头小子都拾掇不下,还谈什么复国大业!”
顿时好强之心大盛,晒然道:“好,你我二人就好好见个高低。”
潜运神功,真气流转全身,身形一晃,双掌飘逸,分按楚靖肩头。
楚靖瞧他起掌柔若飘絮,不带丝毫霸气,但显然蕴含真气,沛然浑厚,铺天盖地,扑袭而至。
这一手平淡之中暗藏后招,明显是想将自己后路封堵,困已于其掌力之内。
楚靖见对方此等招法用意,心下也暗暗称赞,可他不欲以掌力与慕容博争雄。
比掌力,就是赢了,也显不出本事。
遂身形一晃,斜跨而出,如鱼跃兔脱,灵动至极,已然移身慕容博右侧,抬手一扬,中指曲弹,弹击他颈项。
这一弹指蕴真气,迅捷已极,“嗖哧”一响,看似随意却不失凌厉。
慕容博闻得劲风,连忙偏头一闪,再次回掌拍击。
楚靖却已绕行其身后,步法灵动,飘逸快捷,正是他屡屡显威的“北斗步法”。
这路步法无论是以一敌众,还是单打独斗用来游斗,最是精妙不过。
楚靖趋避进退,好似闲庭漫步,身形穿来插去,慕容博却被引得晕头转向。
连出数掌,却连他的影子都摸不着,一时也看不出,对方身法之奥妙。
翻翻滚滚,二人拆了三十招,慕容博斗到此时,已然有些焦躁,实是到了此刻,他越来越觉得对方真气太过醇厚。
因他自己真气运行,竟有一种滞塞之感。
他也是武学行家,清楚短时间没有问题,时间一久,自己就会被压制了
心下念头急转,知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