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也是一
样。这话对么?”周伯通又是连连点头,道:“对,对,半点不错。后来怎样了?”欧阳锋
道:“怎样?后来是你输了。”
这一次周伯通却连连摇头,说道:“错了,错了,输的是你,不是我。”欧阳锋怒道: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岂能颠倒是非,胡混奸赖?若是我输,你怎肯跳入海中自尽?”周伯
通叹道:“是啊,原本我也道老顽童运气不好,输在你手,哪知到了海中,老天爷教我遇上
一件巧事,才知是你老毒物输了,我老顽童赢了。”欧阳锋、洪七公、黄蓉齐声问道:“甚
么巧事?”周伯通一弯腰,左手抓住撑在鲨鱼口中的一根木棒,将鲨鱼提了起来,道:“就
是遇见了我这头坐骑啊,老毒物你瞧明白了,这是你宝贝侄儿将木棍撑在它口中的,是不
是?”当日欧阳克行使毒计,用木棍撑在鲨鱼口中,要叫这海中第一贪吃的家伙活生生饿
死,那是欧阳锋亲眼所见。这时见了巨鲨和木棍的形状,以及鱼口边被钓钩钩破的伤痕,记
得果然便是那天放还海中的鲨鱼,便道:“是又怎地?”周伯通拍手笑道:“那便是你输了
啊。咱们赌的是将鲨群尽数杀灭,可是这头好家伙托了你侄儿的福,吃不得死鲨,中不了
毒,既留下了一条,岂不是我老顽童赢了?”说罢哈哈大笑。欧阳锋脸上变色,做声不得。
郭靖喜道:“大哥,这些日子你在哪里?我想得你好苦。”周伯通笑道:“我才玩得有
趣呢。我跳到海里,不久就见到这家伙在海面上喘气,好似大为烦恼。我道:‘老鲨啊老
鲨,你我今日可算同病相怜了!’我一下子跳上了鱼背。它猛地就钻进了海底,我只好闭住
气,双手牢牢抱住了它的头颈,举足乱踢它的肚皮,好容易它才钻到水面上来,没等我透得
两口气,这家伙又钻到了水下。咱哥儿俩斗了这么半天,它才算乖乖的听了话,我要它往
东,它就往东,要它朝北,它可不敢向南。”说着轻轻拍着鲨鱼的脑袋,甚是得意。这些人
中最感艳羡的自是黄蓉,只听得两眼发光,说道:“我在海中玩了这么些年,怎么没想到这
玩意儿,真傻!”周伯通道:“你瞧它满口牙齿,便如是一把把的利刀,若不是口中撑了这
根木棍,你敢骑它吗?”黄蓉道:“这些日子你一直都骑在鱼背上?”周伯通道:“可不是
么?咱哥儿俩捉鱼的本事可大啦。咱们一见到鱼,它就追,我就来这么一拳一掌,将鱼打
死,一条鱼十份中我吃不上一份,这家伙可得吃九份半。”黄蓉摸了摸鲨鱼的肚皮,又问:
“你把死鱼塞到它肚子里么?它不用牙齿会吃么?”周伯通道:“会吃得紧呢。有一次咱哥
儿俩穷追一条大乌贼……”
这一老一小谈得兴高采烈,傍若无人,欧阳锋却暗暗叫苦,筹思应付之策。周伯通忽
道:“喂,老毒物,你认不认输?”欧阳锋先前把话说得满了,在众人之前怎能食言?只得
道:“输了又怎地?难道我还赖不成?”周伯通道:“嗯,我得想想叫你做件甚么难事。
好,你适才骂我放屁,我就叫你马上放一个屁!让大伙儿闻闻。”
黄蓉听周伯通叫欧阳锋放屁,平白无端的放一个屁,在常人自然极难,但内功精湛之
辈,一生习练的就是将气息在周身运转,这件事却是殊不足道,只怕欧阳锋老奸巨猾,打蛇
随棍上,抓住这个机会,轻轻易易的放一个屁,就将这件事蒙混过去,忙抢着道:“不好,
不好,你要他把我师父的穴道解开再说。”周伯通道:“你瞧,人家小姑娘怕你的臭屁,那
就免了罢,我也不要你做甚么为难之事,快把老叫化的伤治了。老叫化的本事决不在你之
下,你若非行奸弄鬼,决计伤他不了。待他伤好之后,你俩公公平平的再打一架,那时候让
老顽童来做个公证。”欧阳锋知道洪七公的伤已无法治愈,不怕他将来报复,倒怕周伯通忽
然异想天开,出了个古怪的难题,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可教人下不了台,当下也不打话,俯
身运劲于掌,将洪七公的穴道解了。黄蓉与郭靖上前抢着扶起。周伯通向甲板上众人横扫了
一眼,说道:“老顽童最怕闻的,就是鞑子的羊臊味。快放下小艇,送我们四人上岸。”欧
阳锋见周伯通与黄药师动过手,知道这人武功极怪,若是跟他说翻了脸动武,自己纵不落
败,取胜之机却也颇为渺茫,目下只得暂且忍耐,待练成《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后,再来跟
他算帐,好在今日尽可借口输了打赌,一切依从,早早将这瘟神送走为是,算计已定,便
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