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雪泽不解地看舒苹徽,“生气?”
“对啊,”舒苹徽一指巫曜辰,“他利用我们给他出谋划策,霍师兄好脾气不跟他计较也就罢了,你居然也不介意?”
尹雪泽:“拿了好处没有损失,我介意什么?”
舒苹徽:“诶?你说那些见识?但那又不是我们提出来,是他一开始就……”
尹雪泽面无表情地打断她的话:“扯平了。”
舒苹徽:“这也行?!”
“这样才公平,”尹雪泽双臂交叉抱胸,“各有所得,谁也不欠。”
巫曜辰看了他一眼。
舒苹徽皱皱眉,思绪几转,冷静了下来,但仍有不甘: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可是被蒙在鼓里利用一通,想想还是很憋屈……我说巫少主,你要找我们帮忙就不能直说吗?”
闻言,巫曜辰收敛了几分笑意,道:“如果不是兴趣使然,而是纯粹为了帮助别人的话,就会变成一种负担,也很难像这般畅所欲言。”
舒苹徽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转念又想起另一桩。
“你没有自己的亲信随从给你献策?找你族里的长辈求教也比找我们这些外人强吧?我们怎么也比不上他们对自家族落的情况了解透彻。”
她顿了顿,问道:“该不会巫族长为了锻炼你,不让你找族里人帮忙吧?”
“那倒没有,找同族请教也是建立人脉关系的一环,而且我已经这么做过了。”
巫曜辰将刻录好的玉简收入储物戒,“但了解越多,越容易反受其限,当局者迷,有时便不如旁观者念头无拘。你们刚才很多提议都让我有耳目一新之感,帮我大忙了。”
舒苹徽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巫曜辰见状又笑:“这些知识和经验你们日后总能用上。譬如舒姑娘你,以后你们坊主总会让你参与海庄坊各项建设统筹,到时候你就可以拿这次的阅历作为参考,这么一想是不是觉得稳赚不亏还得谢我?”
“我呸!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
听到最后一句,舒苹徽刚平息的怒火又涌上来了。她狠狠翻了个白眼,转头对余闲道:“师姐你看他!”
看了半天好戏的余闲乐不可支:“巫师弟啊,你们族长揍你你是一点儿不冤枉,就欠得慌。”
说笑过后,她话锋一转:“不过说得也没错,这种在别人家地盘切身学习的机会实属难得。霍师弟往后说不得要为云梦道君操持些改建洞府修葺别苑之类的事,尹师弟跟舒师妹一样,总归要用到的东西,早了解早好。”
她话刚说完,就听尹雪泽茫然道:“什么一样?”
余闲:“你们一个继承海庄坊一个继承真武院,道理不就一样?”
尹雪泽愣了愣,视线扫过所有人的神色,皱了下眉,抿抿唇,什么也没说。
余闲拍拍巫曜辰,“找个凉快地儿,关于镜师妹修为提升的事我有个主意,实施起来还需要大家配合,所以得好好商量商量。”
……
“这个是我以前从一位前辈的传承洞府得来的玩意儿,那位前辈管它叫‘拟神’。”
房间内,余闲翘着腿,手掌上方悬浮着一块方正玉牌。
“它是个一次性用品,唯一的作用就是模拟出从元婴突破到化神时的天劫,让元婴修士提前感受下渡劫的难度,好积累经验以备真正渡劫。”
她一边说着,一边操控玉牌去场中每个人手里走上一遭,方便众人观察此物。
待玉牌回到余闲手中,霍修茂沉吟道:“师姐你是想,用此物伪造化神天劫,让他人以为镜前辈是正常突破到化神?”
“对。等阵阁的人到了,到时就在本门、帝熔族、无锋剑派还有逆涯宫几方人员面前上演一出历劫大戏,嘿嘿,这么一来,镜师妹的修为不仅能在本门顺理成章,还能在其它门派那儿都挂上号,以后干什么都不会显得突兀,嘿嘿嘿。”
得意于主意之妙,余闲自个儿乐个不停。
霍修茂剑眉微拧:“镜前辈的化神修为已于人前暴露过,巫族长不必相瞒,寻常族人不识得镜前辈是以也无大碍,但是昆煌宗那两位,该如何去解释?”
余闲:“用不着解释,她俩自顾不暇,有点脑子就不会多生事端,不用管。”
霍修茂稍作思索,点点头以示晓悟。
舒苹徽提出异议:“可是这模拟出来的假天劫,会被更高阶的修士看破吧?我听说无锋剑派驻守大漠的人里有一名返虚修士,逆涯宫也派了人来勘探昆煌宗遗址,一样有随行护卫,估计至少也有一名返虚,更不消说帝熔族的诸位前辈。要怎么瞒过这些人呢?”
余闲一挥玉牌:“所以才需要你们配合。我当初研究过,这玩意儿做得非常精妙,激发之后即使是返虚修士也得近到一定距离才能看出破绽。因此渡劫地点和时机要认真考虑,同时还要把位处大漠的高阶修士都拖在原地,不让他们有机会靠近。”
她换了个更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