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似乎,确实就是啊!
康芒斯差点被秦慎重整不会了,此刻心中只能有些迷湖的这么想。
可是,他依然还是觉得,这里有蹊跷,有古怪!
他强摁住有些过分活跃,越来越难受拘束的思绪,使劲的琢磨。
终于,在一阵长久的沉默后,康芒斯终于开窍,道:
“可也不能一直如此吧?
那些侯爵伯爵的实力本来就非常强,现在我们给他们提供机会,把他们强捏在一起,组成八个更紧密、也更加强大,甚至更有野心的团体,我们现在相当于在亲手放出八头不可能被驯服的凶兽幼崽!”
说到这里,康芒斯满脸的忧虑。
秦慎重诧异的看着他,道:
“你倒是想得远,这都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现在就去考虑这些,是不是太早了点?
我倒是觉得,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妨去想如何才能将这一群凶兽放出去,趁着这次信仰战争的机会多在外面吃一些肉。”
“等真到了信仰战争之后,这些你眼中的凶兽最后还能剩下几头呢?
它们的状态又如何呢,是不是早已透支枯竭,伤痕累累了呢?”
康芒斯闻言一震。
“若真有借着这次机会越来越强悍凶勐,连你们都觉威胁难治的……那又何必去治呢?
彼时疆域必然已和现在不同分一块出去给他们不就得了?
若你真觉得不甘心,也完全不用你去出手,那么多被他们侵蚀了权力的低级贵族又不是死了,他们之所以变得如此弱势,只是因为既有的规则被破坏,又没有强大背景靠山,能力上他们可并不差!
若是弗格纳尔家族愿意,就去重新接纳他们,让他们去打擂台掐架好了,你们只需要把握尺度,保持双方力量的均势平衡,整个国家的权力实质上就已经实实在在的掌握在了你们家族的手中。”
秦慎重随意的说着,可带给另两人的震动却久久难以平复。
康芒斯也还罢了,六世大公已经有许久不曾说话,而是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高效飞速运转,秦慎重说出的每一句话,他都认认真真的去记忆、去理解。
这些言语看起来朴实无华,普通寻常,可这些却是炎夏数千年历史中最精的那一批人通过一代代总结提炼凝成的帝王心术。
当然,秦慎重对此也并无太深研究,也只是了解一些皮毛,但他相信,有着一些皮毛,只要弗格纳尔家族不犯傻,不作死,凭着这些思路就能够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秦慎重这次没有再看向康芒斯,而是直接看向六世大公,最后道:
“你是大公,是整个公国法理上、所有人都认可的最高主宰,这就是你最大的优势!
对外,当然必须诉诸于武力,可是对内,对你而言,最忌讳的就是用战争武力的手段,若你希望通过这些手段,甚至是阴谋暗杀之类去抹除某些内部威胁,哪怕短暂得利,可实际上,你却是在把自己主动的置于一个越来越危险的处境之中!
你手上有无数张牌,公国内的每一个人,每一个群体,理论上都可以成为你手中的牌!
赤膊上阵,你这是在主动告诉别人,你已经技穷,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你应该做一个合格的牌手,让手中的牌去解决麻烦,侯爵伯爵是你的牌,子爵男爵是你的牌,商人农夫同样也是你的牌,若你‘牌技’娴熟,他们可以有无数种组合,足以轻松解决你能面对的几乎所有问题!”
而后,秦慎重没有过多停留,留下陷入沉思的父子,洒然转身而去。
许久之后,康芒斯先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
看着彷佛陷入某种神妙顿悟之中的父亲,不知道为何,康芒斯对父亲的这种顿悟升华有种本能的抵触排斥。
忍不住出言打断道:“神卷者大人说的这些固然精妙,可我觉得,咱们也不能全信!”
六世大公有着数十年的实际执政经验,秦慎重的这番点拨不多不少,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他第一次对手中权力有了这么直观,具有实感的认知,种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领悟在他心中滋生,若有数据化显示,现在的他就是“政治 1”、“政治 2”、“领悟帝王心术皮毛”、“领悟帝王名器术皮毛”、“领悟帝王平衡术皮毛”、“政治 5”……这样一个奇妙的状态之中。
可世事不能尽如人意,康芒斯的忽然开口说话,将他唤醒,这种奇妙的状态也悄然破碎,刚从这种妙境中退出来,六世大公只感觉心中空落落的,有种怅然若失之感。
对于康芒斯的不懂事,他有些不满。
不过,父子间的关系一直很好,理智也告诉他这种迁怒于事无补,不过,终究有些被扫了兴致,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康芒斯,看他要说些什么。
康芒斯道:
“说到底,神卷者大人需要的是一支足够强,能在信仰战争中出力的力量,越强越好,越多越好!
只要能够满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