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围吃掉自己所部?”司马错一时间有些不能笃定,随即陷入深深的思考之中:“不应该也没必要啊!”
不应该啊!
若是要吃掉自己,至少不应该这么久还没有动作,即便是迂回包抄也早应该完成了才是,更何况自己一直防的就是赵军来这一手,所以探马斥候都尽数往身后撒开,大军之侧、大军之后三十里内都没有赵军的痕迹。怎么包抄?
而且以赵军真正的实力,根本对付自己不需要太多的阴谋,就以堂堂之阵击败、击溃就行了,以自己这点儿兵力,受不了两次损失后就只能袭扰不敢反击了。
“也就是说,赵军针对的不是自己!”司马错心中一惊,道:“那赵军是要做什么呢?偷袭函谷?也不对啊!自己把查探范围弄得这么广,左右两侧断无迂回偷袭的迹象啊!”
司马错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对着舆图愣愣发呆。
突然,司马错的眼神突然瞟到了周邑之外,原来在战场之外还有更广阔的天地,而在那片更广阔的天地里,更有无数道路可达函谷关也!
没错,尽管司马错的目光已经转向了韩、魏之地,但在他心中,赵国的目标仍然只可能是自己秦国,秦国的函谷关。
“以数万弱卒挡于我前,不仅迟滞我军回援,更是麻痹我军,另以数万大军绕韩、魏之地,乘我函谷空虚之时,直攻函谷?”司马错喃喃自语道。
显然,司马错猜中了故事的开头却没能猜中故事的结尾,而只有猜测显然是不够的。当即,司马错便已经打定主意要进行一番验证。
“传令!”司马错叫来门外的亲兵,说道:“速令全军集结!”
“将军,如今已是子夜时分!将士们又挖了一日的地,恐怕......”亲兵低声相司马错建议道:“不如明日再......”
司马错摇摇头说道:“要的就是子夜时分!”
道理很简单,若是赵军果然只是用两三万弱旅充当十万大军主力拖住自己,那么修了一天路的赵军定然顶不住自己的夜袭。
这也是分辨赵军虚实最好、也最为快捷的办法。
司马错当即命令道:“本将军知之,无需多言,传令去吧!记住,多带火油、弓箭等物!”
亲兵见自家将军注意已定,当即也不再相劝,双手抱拳便应诺而去。
“还有!”司马错又将亲兵叫住,继续说道:“命斥候营,往韩、魏境内派出斥候,查探是否有赵军过境。”
亲兵微微一愣,随即再度抱拳应诺。
......
周邑的秦军虽非绝对的主力,却也保持着秦军一贯的绝对服从与高效素质,不过盏茶的功夫,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漆黑的夜色掩护着秦军的行进,可能暴露的马铃铛全都被摘下,甚至为了掩盖马蹄铁砸地的声响,马蹄之上也包裹上了厚厚的布匹,所有的将士口中都咬着一块木头,整个队伍就如同一只幽灵的队伍,在黑夜中快速地穿梭,只有那一柄柄的刀剑在若隐若现的月光下,时不时地反射着清冽的寒光。
司马错的打算很简单,自己的大军若是直接退走,或许能够及时刚到函谷,但即将面对的也就是赵军十万大军的强攻,函谷关中如今就算加上自己的兵马也不过五万多人,肯定不好守。
可赵军的分兵同样给自己创造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击破当面之地!虽然面前应该只有两三万赵军,还应该不是赵军的精锐,但若是这一路偏师被自己夜袭击溃,函谷关的防守便能增加两成的胜算。
秦军行进的速度并不快,因为黑夜里,要绕过自己挖下的坑洼并不容易,好在赵军相距也并不算太远,近乎丑时,秦军终于抵达赵军营寨一里开外。
而秦军的踪迹也终于被赵军的精锐——陷阵营给侦知。
“将军!秦军夜袭,大军已至大营一里外!”陷阵营的斥候校尉对着刚刚起身而来的赵启汇报道。
“哦?”赵启一脸惊讶地问道:“来人大约多少?”
赵启虽然做了相应的准备,但却也真没想到秦军还真的会来夜袭,毕竟秦军只有不到两万人马,而自己却是号称十万大军,嗯,也确实是有十万大军在手。
问秦军来人多少的原因,还是因为赵启认为这是秦军的骚扰战术,以一小部兵力于夜间进行骚扰,使得自己麾下将士不能安心睡觉。
但接下来斥候营校尉的回答显然令赵启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兴奋。
“禀将军,夜间观察不利,然以其队列之长,其兵力当不下与一万五千余人!”校尉裂了分析一番后回到道。
“那就是倾巢而出了!”赵启喃喃自语道,随之赵启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不应该啊!凭什么敢压上全部的身价进行偷袭啊?我军表现得很差吗?”
赵启不断反思着,反思着之前每一场的战斗,终于令他想到了一种可能——自己想要利用秦国掩护主力大军在齐、魏国的想法就要落空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秦国的主将恐怕已经看穿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