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最后是在小花枝巷找到琏二的,这家伙已经将房舍家当置办齐全。
“这是准备将人接过来了?”
琏二的兴致颇高,满面红光的点了点头道:“珍大哥已经替我做了聘,尤老娘同意了,二姐也乐意跟我。”
贾瑛略做停顿,看向琏二问道:“是认真的?你可想好了,别今日情浓,他日又要厌弃了,尤二姐的过往你也是知道的。”
尤二姐的水性,在府中不是秘密,贾珍那厮吃干抹净,就是不认账,连带着尤三姐的名声也差了下来。
这也是柳湘莲不愿娶的缘故,说句老实话,柳湘莲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不过尤三姐大概还是与常人不同的,就像琏二评价尤三姐那般,只有她嫖男人的份儿,哪个男子能淫了她。
性子泼辣,酷似凤姐三分,明明故作淫姿浪态,却像是到手的泥鳅,贾珍父子吃了不知多少次亏,以至后来的贾珍见了她都心里发憷,不愿轻易招惹。
能将贾珍治到这种地步的,也算是奇女子了。
“还能有假不成?”
贾琏一副我是认真的神色,说道:“二姐过往再有不是,那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只看现今的表现。在夜叉星那里,只有我哄着供着她的份儿,何时尝过知冷知热的体贴,如今这些全都有了,我也熄了在外面放浪的心思,今后只一心一意待她便是。说多了,怕你也不信,只看我今后行事就是了。”
贾瑛遂不再多谈,一个人认定了心思,就很难在拽回来了。
大概琏二只是一心想找个不拘束他的,他与凤姐,算是女配错了郎,可惜了。
“过几日,我接二姐入新房,原只请了珍大哥,如今既碰上了,你也来给我添个热闹。”
贾瑛连连摇头道:“我只当不知情,你也别请我,要真是吃了你与尤二姐的喜酒,只怕我今后再不敢去西府了。”
“你待她,倒是比我还要好。”琏二疑湖的看向贾瑛:“你惦记平儿我知道,不会连......”
说道此处,琏二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惊奇的看向贾瑛道:“老二,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我可警告你,她是你嫂嫂。”
我想做曹操。
闻得这般虎狼之语,贾瑛心头一跳,看向琏二,连连摇头道:“你可别胡思乱想,没有的事。”
贾琏冷笑不语,看样子,是不会亲信了。
贾瑛岔开话题道:“今儿,我找你来有一桩正事要商议。”
琏二正经看了过来。
“你有没有想过做个官儿?”
“我有捐官儿在身啊。”
“我的意思是换个地方,任个实缺也没问题,不过不是在平安州。”贾瑛说道。
贾琏迟疑道:“我又不像你,有仕途出身,更无勋爵,只怕有实缺也轮不到我吧。”
那可不一定。
“杨佑在偏关任总兵,他那边倒是可以给你讨一个闲差,如果不想离京,到我的兵马司来,你虽没科举正身,可也经过十年寒窗的,谋个差事不难。”
眼下的读书人,还是很值钱的。
这世上有好些个不得意的穷书生,为了走捷径,不惜弃身投效到贵人门下,日子久了,只需提携一把,就能保举一个官儿做的,也比比皆是。
贾琏听了,心思却是不大,不过这外任一事,倒是在他脑中灵光一闪,只是这终究不是小事,也就没当场应下来。
“你考虑考虑吧,不要太久,两三日给我个答复。”贾瑛也不强自做主,也没说为什么。
贾琏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从小花枝巷出来,周肆伍则派人来报,说柳云龙已经入京。
“喜儿,给柳大爷的宅院可曾选好了?”贾瑛回去的路上,又向喜儿问道。
“选好了,就在城西的阜财坊,离着府里并不算远,方便二姑娘时常回来探亲。那院子原先也是一位四品的官老爷的,不过突发恶疾没了,他家的儿子是个败家的,在赌坊里欠了不少银钱,被人追债,小的出面帮他摆平了,他也愿意将宅子卖给咱们,宅子前后临街,三进院落,还带个别致的园子,附近挨着几位官员的府邸。”
“我倒不知,你如今竟有这般能为了,京城的地痞都得给你的面子,你没使什么手段吧?这可是给二妹妹的新房。”
不怪贾瑛如此问,实在是喜儿也不是省心的,这小子的鬼心眼儿可不少,手段又多,还是个财迷,难保不会为了压价,使什么手段。
“二爷也忒冤枉人了,那可是正八经花了银子买来的,小的现在还心疼呢。至于面子,二爷猜错了,不是小的有面儿,而是大个子老巴,如今西城那些青皮给他绰号起名活阎王呢。”喜儿埋怨道
“又不是你的银子,心疼什么。”贾瑛笑骂道。
“给自家妹妹花,再多都不心疼。”
回到府里时,柳云龙正在院子里焦急的等待,见两人回来,匆匆走了过来问道:“贾兄,你写信催促我回来,可是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