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渃哥儿在说什么?怎么我一点也听不懂。”蓉哥儿挠头皱眉,一脸不解地看着渃哥儿。也不等渃哥儿回神,反问道:“你怎么成漠北王公了?”
渃哥儿皱眉回道:“某是土盟人。”
土盟,也就是漠北四部中土谢图汗部,同样也是漠北四部之首,属漠北王一脉。
“难道渃哥儿就是漠北王世子?四公主的未来驸马?”
“休得胡言,莫胡说。”渃哥儿急忙捂蓉哥儿的嘴,小声道:“漠北王世子名多漛,远在库伦。他岂会跑这里来。”
“难道……”蓉哥儿眼睛顿时亮起来。
据他所知,土谢图汗部有两位亲王。一位是长公主的驸马,现居长公主府;另一位便是四公主驸马的老爹,也就是号称漠北王的那位。
“这般说来,是我失敬了。原来你是长公主家的哥儿啊。”
“倒给母尊丢脸了。某是家中老二,身上也功绩,只能靠到处混些名头。”渃哥儿讪讪道回道,“此番过来亦有母尊的意思,从归化城出去到库伦一路,我们兄弟二人得同行了。”
“你也去库伦?”
“此等大事,岂能少了公主府的人。母尊意思本是由沁大哥领军护送的,却想着大哥这世子不能离开了归化城,便召了我过来。”渃哥儿挤眉弄眼地,神秘笑道:“虽然我未得圣上旨意,却也知此你们此次任务。有我过去,只管叫漠北四部完全归服。”
这傻子。
他自己也是漠北四部的人,虽然身上留着皇家的血,但身体里另一半流淌着的是漠北血。
看来长公主实在厉害,真就让土谢图其中一脉完全归心了。
看来皇帝也是见了长公主的功绩,才想着让四公主去降伏土谢图另外一脉。
只等四公主府建立完成,漠北全在大燕掌控之内。
实在好计算。
不过,四公主有这个能耐吗?四公主又愿意像长公主那样镇守漠北吗?
等等,蓉哥儿突然皱眉。想起眼前这家伙最近和北静郡王走得很近。甚至北静郡王还能让他传话来,把自己乱背乱抄的毛选内容告诉了多渃这家伙。
该不会……
蓉哥儿顿时清明。方才多渃所述的话出自论持久战中为永久和平而战一回。站在北静郡王与漠南的立场,他们的永久和平该不会是想着全歼准噶尔,夺准噶尔的新式火枪火炮技术策划漠南政变……
然后……
南下突袭神京。
很有可能,张家口厅可是北静郡王的地方。只要这家伙开了口子,漠南到神京可谓畅通无阻。
那多渃和自己去漠北,又是什么原因?除了长公主的意思之外,还有没有北静郡王的谋划。
该不会北静郡王是让多渃这家伙去联通漠北王的吧。
但愿是自己猜错了。蓉哥儿胡思乱想一阵,连看多渃的眼神也变得谨慎起来。
“怎这神情,某先去给公主殿下请安,回来咱们兄弟晚上再好好喝一宿。”
“你……去吧。”
蓉哥儿愣愣得看着他,看着他离开,看着他背影消失。
广袤的草原啊。
在这傍晚,草原上笼罩着金色的寂静,远处山峦披上晚霞的彩衣,那天边牛乳般洁白的云朵,也变得火焰一般鲜红。
草浪平息了,牧归的牛羊群从远方草原走来;只有那些夜间也不回返的骆驼群,还在林子附近的湖边上游荡着,整个大草原一副安宁的样子。
在他身后的一处,是守备森严的营地。将士们早点上了火,做着充饥的食物,也巡查着营地的四周来人。
不远的地方是商人们,那里人声鼎沸与营地的景象截然不同。他们毫无规矩,嘈乱的很。便是草原斜坡上的蓉哥儿也能听得那边商队人群的声音。
他朝坡下走去,才几步便被人叫着。
“送嫁使往哪去?”
“有事?”
“公主殿下召见。”
“……”
辉腾锡勒草原位于阴山北麓,海报拔高,便是如今夏日里气候也极凉爽。也正应着它的名字——辉腾锡勒,在蒙语里意思是‘寒冷的山梁’。
蓉哥儿紧了紧身上朝服,扯了整齐,扶正头顶冠帽。
才踏着草迎着风往公主所在出过去。
四公主并不在营中,而是在营外一处斜坡上。她坐在那里,抬头瞧着西边天际的色彩,傍晚金橙云霞渐紫慢黑的色彩。
“殿下。”
“姐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