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
蓉大爷滴咕着:“可如今最大的问题是怎么让漠北四部心悦诚服,怎么让殿下的公主府稳扎漠北。如果那么简单,当年太上皇就不会让长公主在漠南扎达盖河边建府。
还不是因为对朝廷漠北的不信任,所以才导致远嫁漠北的长公主只能在漠南建府。”
“难怪娘娘说你凡事多顾虑,从来不敢放手做事。”
四公主笑声嗔着,一双明眸大眼在营地的灯火下映出五彩斑斓的色彩。
她纤细的手拂过蓉大爷的下颌,仔细端详着。
“我的好姐夫,如今漠南漠北情形岂是二三十年前可比的?如今漠西大乱,准噶尔对漠北虎视眈眈;厄罗斯人也盯上了漠北这块地方,他们是别无选择。更别提长公主近些年在大漠的经营,长公主府的将士、漠南的蒙古勇士,也都是咱们的底气。”
四公主的手指很细很柔,十分让人想不明白,这么纤细的手竟然不是干枯瘦骨的样子。
柔柔的手指肚从他的耳根滑下,一直落到下巴。
轻轻的动作,毛毛的,痒痒的。
蓉大爷抓住着作怪的手,感觉自己像是在被人调戏。
不,
不是感觉。
确实是在被一个女人调戏,这个女人还曾是宫里最受宠的小公主。
“别作弄。”
“对,就是这眼神。惠儿喜欢姐夫这样的眼神,与父皇发怒时的眼神很像。”四公主轻声笑着,眼里露出一点媚态。轻薄的双唇微微撅起,从她粉嫩的小嘴呼出一道清新的茶香。“姐夫忍着难受么?若是难受,今晚在惠儿的营里宿下罢。”
她说着,还挑衅地晃了晃小腰。
这个妖精。
蓉大爷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勐地站起。也担心四公主摔下,一手稍稍护着她的腰。却哪想这妮子抱得极紧,像是盘在了他的腹上。
“殿下请自重,微臣……”
“姐夫心里其实很欢喜吧,正在心里偷乐罢。”四公主突地跳下,一手往蓉大爷身上探去。
吓得蓉哥儿忙缩身子。
“娘娘从来不会看错人,就像当年没看错王爷一样。”只见得四公主在那得意地笑。“惠儿今天还是第一次被男人抱着了,感觉是挺好的。”
“……”
蓉大爷伸着手,想要说什么。却见着四公主已经转身离去,在营地灯火下,一道苗条的身影缓缓沁进光明之中,最后消失在公主大营门口。
蓉大爷低头看一眼,在心底暗骂一声:不争气的玩意,是没见过女人吗?
草原的风比别处更锐利,更能体会寒风如刀的感觉。
塞外夜冷,辉腾锡勒高山草原的夜更冷。
然而此时间里,神京的夜却闷热至极。
受不得燥的宝钗早与秦可卿、王熙凤说了,已经搬去了倚霞阁。她又不安孤独,偏将林黛玉也叫上作伴。
夜晚倚霞阁楼顶,二女倒有心思瞧着星辰。还能见着天上明月倒映阁边不远处的溪湖里。
林黛玉尚有心事,瞧向西北默默出神。
薛宝钗一手游来,寻着她细腰。“好颦儿,才多久便想那坏人了?”
“就知你没安好心。”林黛玉忙得一躲,面色绯红嗔着道:“姐姐才是见了那人离开,没几日就闷闷不乐了。”
“我有什么不乐的,有颦儿在阁里作陪,好个自在了。”
“你浑身闷火无处泄,自然不耐了。”黛玉红着脸哼一声,“明儿我就回大园子里去,和云丫头她们热闹也好过在这让你动手动脚的。”
“颦儿生气的模样真是的漂亮,可怜那人去漠北了,竟瞧不到咱们颦儿这红脸样子。”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真恼了?”薛宝钗携上生闷气的黛玉,轻声道:“你去大园子里倒也行,只是那云丫头嘴里从来没个遮拦,别又哪天听了云丫头一句话恼上几天。还不如在这边陪着我了。”
“我找二姐姐她们玩。”林黛玉此刻就像是耍性子的小媳妇。
竟也奇怪,偏就薛宝钗能拿得住她。
宝钗道:“二木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三丫头如今也忙着,四姑娘年纪小性子还冷。颦儿和谁玩去?如今园子里诗会也不怎么行了,又不能放肆玩乐,连办宴听戏都不准了。哪里还有什么乐趣。”
因为老太妃薨了,宫里下了旨意,这些人家多少得做个样子。
荣国府安置在梨香院的唱戏班子都散了,那些女孩儿也都分去了各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