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林厌的时候就会梦见他,梦里他一直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高朋满座,不知疲倦的狂欢,就好像这样的日子永远都过不完。
那时我羡慕的望着他看,看他呼朋唤友,众星捧月一般。
也看他身躯伟岸,迎风直上永远不败。
严格来说,我们都是市井乞丐,可他又那么风光,是掀起浪潮的海。
时至今日在我眼里,林厌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因为体验到的感情极少,所以他不懂人类,直白、粗矿、野蛮…
一些常理之中的事情被他说成奇怪,没爹没妈,林厌一人长大一定艰难,所以没人给过他疼爱。
很是荣幸,在他这孤独的一生里,我曾给过他短暂的陪伴,在他最好的年华里,在我最好的年华里…
停下脚步,我们相互取暖,赶走那些不被他在意的孤单。
我告诉他,我对你好,是因为你对我也好。
但男人毛巾一甩,不以为然:“我怎么对你好了?”
看。
他就是这样不明白。
明明那么厉害,却还懵懵懂懂的,像个小孩。
“你给我遮风挡雨的地方,你还给我买面吃,前几天你还替我去开家长会…”把晾g的衣服收起来,我掰着手指细细盘算。
“那我骂你怎么算?”
“功过相抵,我原谅你了。”γùsんùωù.Ъǐ?(yushuwu.biz)
“狗P!”抓起我,在我屁股上踢一脚,远处有他买回来的风扇:“去插上,我要热爆炸了。”
确实热,林厌住的地方是蛮遥市里为数不多的老建筑了,房子挤着房子,楼和楼紧挨在一起,打个喷嚏都能传出方圆十里。
人口密集,四处都是热气,特别是吃饭炒菜的时候,各家各户把窗户一推,根本就不顾大家的死活。
电风扇是林厌主动买回来的,进伏之后我身上密密麻麻长了许多痱子,有时候挠破了也不自觉,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就悔之莫及。
寄人篱下,他能给我个地板睡我就很是知足了,每天十分自觉的给他打扫屋子,清洗衣服,算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所以长几粒痱子这种事,在我眼里算不得大事。
总比风餐露宿好吧?
我没跟林厌提过,林厌也没问过,送风扇的工人敲门,我告诉他走错了。
要不是林厌碰见了原路折返的工人,我这会就没有风扇吹了。
新买的,还有点弄不明白,风一会大一会小,吹得我们两个都心烦。
他就骂我笨,说我脑袋不好,怪不得被我妈撵出门。
“你今晚饿肚子吧,我只做自己的饭。”
林厌拿我的威胁当玩笑,吃饭的时候找了一大帮狐朋狗友回家,手上提的,肩上扛的,除了酒就是肉,几个人一拥而进,三下五除二就把烤盘支起来了,我问他们做什么,他们说要吃烤肉。
越过人群,这时候才看见林厌,他趾高气昂,得意的冲着我笑,那个时候我蓬头垢面,手里端着一碗小米粥。
王小虎叫我小妹子,说傻站着干嘛啊,过来吃饭。
王小虎就是最一开始给我撵了个狗吃屎的人,他父母离婚,跟林厌关系极好,我出现之前,他是那个疯狗最亲近的人。
现如今那条疯狗仍冲着我笑呢,撸起袖子一边切肉一边重复:“是啊龙溪,傻站着干嘛,过来吃饭。”
过!来!吃!饭!
菜刀闪着寒光,林厌看都不看一眼,肉一片接一片的落下来,他一边盯着我,一边咬牙切齿的叫我过来吃饭。
皮笑肉不笑,林厌这副模样有点骇人。
这个时候就是说他吃人我都信。
大家都信。
手上一空,王小虎端走了我手里的小米粥,十分嫌弃的看一眼,随即数落起林厌:“不是吧厌哥,就给人吃这玩意?”
“那我打个麒麟给她吃!?”
嗡的一声,林厌把刀剁进案板里,看我还傻站着,立马凶巴巴的号令道:“龙溪!过来洗菜!!!”
任劳任怨,跟在林厌身边,做什么我都开心。
凶归凶,他这人其实不坏。
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但他可不会给每个人都买风扇。
小小少年,活一天算一天,兜里哪有那么多的钱,挥霍无度,从来不为将来打算。
就是这样的人,闷声不响的对我好,嘴y心软。
后来有一天,我俩吹着风扇吃西瓜,广告太长,我没话找话的问:“以前没买风扇的时候,你不热吗?”
睨我一眼,他歪歪嘴角,欲把西瓜皮抛进桶里面。
然天不遂人愿,啪叽一声,西瓜皮打在了镜子上面,二者相距十万八千里,这…毫无精准可言。
少年认命起身,大咧咧的应我:“热个P啊,你不来,我连K衩子都不穿。”
回过头,看我愣愣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