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宗杀人案到底有何关联?是不是同一凶手所为,不得而知。三名死者为何要穿上红衣与绣花鞋,也不得而知。究竟是冤者亲属复仇,还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同样不得而知。这一切的一切,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推断始终是假设。
萧云帆不相信厉鬼所为这种话,如果世上真有厉鬼也只是人扮的而已。这个凶手正躲在某个暗处,也许对方正寻找下一个动手的目标。而在这之前,他必须将这个人揪出来。
他盘腿坐在地板上,闭目沉思。他先假设自己是燕镇霆,而后又假设自己是凶手,将案件发生的过程在脑海进行推演。一切事物仿佛都回至到某一个瞬间:倒在地上的椅子复归原位,洒在地上的鲜血又回至死者颈中,带着面纱的凶手也退至门外。
燕镇霆的房间内没有暗门与地道,那他的头颅又是如何出现在花圃之中?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带去的;第二,凶手的同谋带去的。据小厮春来所言,燕镇霆气冲冲的回自己的住处,并未给母亲守灵,而是将自己关在房中。
期间下人曾去叫门送晚饭,均被他拒绝。一个人心中有气,肯定得找一个法子泄愤。而从屋内家具的状况来看,桌椅板凳上明显的新刮痕就表明这一点。
这时,隐藏在暗处的凶手蹑手蹑脚的走出,抬起手掌将他击晕,而后给他套上事先准备好的红衣与绣花鞋,伪装成盘坐的样子。跟着拿出一根锋利的钢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从而将他的脑袋割下。
萧云帆猛然醒悟自语:“这人头落地,自然会有大量的鲜血飞溅而出。凶手杀人,衣衫上定会沾染血渍,如果我是凶手会将这血衣藏在何处呢?”他眉峰一动,似乎想到了血衣藏在何处。
水含烟看着萧云帆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心中暗笑道:“他这般神情倒像一个疯子。”萧云帆双膝跪在地上爬至床边,他侧脸对水含烟道:“烟妹,你可带了夜明珠?”水含烟之前的夜明珠赠给了冯妙卿,但她自己又寻了一颗带在身上。
说着她将夜明珠从脖颈上取下,递给萧云帆。萧云帆拿着那珠子,钻至床下。借着宝珠淡淡的光华,他在床下的墙上发现了一个淡淡的脚印。也就是说曾有人在这床下呆过。他用燕镇霆的靴子与那脚印比对了一下,墙上的脚印显然比靴底大一圈。
这个脚印自然是凶手所留,也就是说凶手一直躲在床下。既然有了这个脚印做证据,那么这一切自然是人为。他从床下钻出说道:“我明白凶手是如何杀人的了。”
水含烟喜道:“这么说来,萧大哥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萧云帆道:“如今还差一点,若是我再想通这一点,抓到凶手应该不是难事。”水含烟道:“你说的这一点指的是?”萧云帆叹息道:“我现在还不确定。水妹,你先回去吧,让我在想想。”
等他回至厢房,侯通海正给落月讲笑话。落月见萧云帆回来,跳起来走至他身旁问道:“萧大哥,你可查出了什么?”萧云帆道:“月儿。你去将听云找来。”落月点头随即跨出门外。
侯通海道:“小狮子,瞧你的神情似乎已知道凶手是谁了?”萧云帆点了点头。侯通海道:“既然你知道凶手,那么下一步打算怎么做?”萧云帆道:“所以我把落月支开,就是打算单独跟侯伯伯你说说。”
等萧云帆说完,侯通海皱眉道:“你确定这么做能引出那人?”萧云帆道:我想他一定会有所行动的。”就在这时,燕奇匆匆赶来,脸色极为难看。萧云帆心下一沉道:“燕管家匆匆来此,莫非又出了什么事?”
燕奇道:“凶手已经找到了。”萧云帆
吃了一惊道:“凶手是何人?”燕奇道:“是三夫人身旁的阿彩。”萧云帆道:“燕官家如何得知?”燕奇从袖中拿出一封信交给萧云帆,缓缓道:“我们在她的房里发现了血衣和杀人用的钢丝”。
萧云帆急忙抽出那信页瞧了瞧,眉头紧锁起来。燕奇道:“没想到这阿彩是金兰的亲妹妹,她为了给姊姊报仇,才混入这燕府来。趁着赤水帮出了这么多事,才动手杀人。她是上吊自尽的,这封信就是她留在房中的。”
萧云帆将那信丢在地上,说道:“她的尸身可否搬动?”燕奇叹息道:“没有,三公子也死了。我还没顾得上她。”萧云帆道:“三公子是怎么死的?”燕奇道:“被毒死的。”
众人来至出事地点,萧云帆看到那横梁上悬着一具女尸,脚上的绣花鞋格外醒目。萧云帆纵身而起,伸手割断白绫,将阿彩的尸身抱了下来,而后将她脚上的绣花鞋脱去。
侯通海道:“小狮子,她死都死了,你这是?”萧云帆站起身正色道:“侯伯伯,还是按照我跟你订下的老计划行事。”
祠堂内,至善大师与张天师正在闲聊,燕奇匆匆忙忙赶来说:“张天师,大事不妙。”张天师一怔说道:“出了什么事?”燕奇道:“令师弟被人投毒,还请天师移步对其救治。”张天师脸色一变,霍地起身说道:“那请燕管家前面带路。”至善大师也与他二人下山,留下几个仆人照料。
夜风吹动着院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