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滢找的医生是个年轻有为的男人,看样子三十出头,戴个文绉绉的眼镜,竟然已经是主任医师了。他来询问并查看了伤口,嘱咐了几句。
“真麻烦你了,程医生。”我想起身把他送到门口,被他拦住,他说:“你赶紧坐下,你这个骨折也得重视,怎么也要一个月才能好。”
程医生微笑道:“你不用谢我,就算是普通的病人我也会尽心尽力的,何况还是滢姐打过招呼的。”
“滢姐?”我好奇地反问了一嘴。
“是啊,季滢从小在孩子堆里就是大姐大,我一直那么叫她。”程医生笑道,“我们太熟了,做了多少年的邻居,不过我比她大十岁,说是看着她长大有点夸张了。”
我欣然地笑笑,“季滢的性格是挺好的,所以朋友也多。不过我还是真心地谢谢您,我哥哥会很快好起来的吧?”
“会的。”程医生说,“只要遵照医嘱,会很快好起来的。”
我瘸着腿行动不便,我还不想坐轮椅或者拄拐杖,蒋鹤声有精神了还反要照顾我。幸好VIP病房什么都有,也不必一趟趟跑,他只是给我倒杯水之类的。
我一刻也不想合上眼,恨不能把眼珠子黏在蒋鹤声身上,把手缠在他脖子上,把嘴唇粘在他脸上。
蒋鹤声情欲迷离地推开我,“别闹了,都把我闹难受了。”
“不管,”我带着哭腔说,“不准你再撇开我一个人跑了。”
要是我在他身边,总能为他挡着的。
“乖宝,”他轻抚我的背,喃语道,“再也不会了,再也不让你一个人了。”
晚上我搂着蒋鹤声正准备睡觉时,季滢打来电话,说找到沈文清了。
“这个王八蛋,看见我们来了,跑到山林里去了,可费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他。”季滢气喘吁吁地说,“现在我就收拾他,你放心,我不下狠手,还得留半条命给你和你哥呢。”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蒋鹤声,他倒是没什么表情,只是刮刮我的鼻尖,说:“睡吧,别想那么多了。”
我愤愤难平地说:“必须要给你出气,让我百度下怎么折磨人比较痛苦。”
蒋鹤声被我逗笑了,他把我手机拿开,说我:“傻姑娘,你哪有那么狠的心。别看了,跳出来些什么血腥的图片再吓着你。”
“我不管,我就是不能放过他。”
蒋鹤声夜里睡不好,总是起来抽烟,大概是伤口很疼吧,抽烟能缓解不少。我也睡不沉,他起来抽烟我就抱着他。他怕呛着我,后来就到外面去抽。
我听见门响,伸手一摸他又不在身边,明知道他是出去干嘛了,还是心有不安,一瘸一拐地跑出去找他。
他站在走廊尽头,看着沉沉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走过去,就倚在门边望着他的背影。
想起他那么漂亮的窄腰,性感又健硕,现在却因为我添上了丑陋的伤疤。
我总觉得,我在一次次打破蒋鹤声。
他的稳重,他的坚毅,他身上那些本不该存在的伤痕,都是由我亲手打碎,可我却不确定,能否亲手黏合。
心还是疼。
不止疼蒋鹤声的伤口,还疼我们之间永无止境的亏欠。
他回头看见我,笑了笑。我隔着空旷的走廊冲他笑,他抬手,示意这是最后一口。
他走路的样子似乎没有变,只是速度不似从前那般快了,亦或是强装出来的平常。我倒很希望他能大大方方地示弱,而不是在我面前掩饰痛楚。
蒋鹤声走到我面前,亲了亲我的额头,说他没事。
“这话从你醒,到现在,说了好多遍了。”
“寒寒不信吗?”他笑,一弯腰打横将我抱起来,还掂了掂。
我急道:“哎呀,你小心别抻到伤口了,我自己能走的。”
他眸色深深地望我:“抱紧我。”
我轻轻地揽住他的脖颈。
他把我放到床上,温柔地吻我。
我问他:“这样疼不疼?我在上面吧。”
他一翻身,将我折在他身上。
什么也没干,就亲了亲,两人还心潮澎湃的。
翌日,蒋鹤声吃了午饭,总惦记着工作的事情。
我正在给他削苹果,“你不是跟公司请假了吗?就好好地休息几天吧,又不是没了你公司就倒闭了。”
蒋鹤声笑道:“我倒希望自己有这么重要呢。”
他摆弄了一会儿手机,“我叫小廖把我的电脑送来。”
“蒋鹤声!”我生气地瞅着他,“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
他见我生气了,放下手机来摸我,却因为我坐在椅子上,离他太远,他扯到了伤口,“哎呀”一声顿住。
我顿时紧张起来,跳了两步过去扶住他。
“你看你呀,小心点儿不成吗?”我扶着他躺下,“我看看,伤口还好吗?”
缝线的伤口上贴着纱布,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