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起床后,白轻漪特意让厨房给宋含璋做了养胃的粥。
宋含璋低头看着还在冒着热气的粥,沉默片刻:“不用,我不吃饭也可以。”
白轻漪并不意外,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反应,一边舀粥一边说道:“你可以不吃饭,你的胃可不行。你这次不调养好,之后随时都可能犯。再说…”
她抬头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宋含璋:”胃痛起来又不会选时间,要是哪天你干正事时痛了可有你受的。”
满意地看到那人不再抗拒的脸色,她将已经不烫的粥推到他面前,盯着他吃完。
昨天晚上爆发之后宋含璋的胃大大小小的毛病都冒了头。虽然仔细养着,但还是时不时会痛一阵子。但较昨日痛感还算温和,他都自己挺过去了,除了面色有些苍白看不出一点病容。
他们在这座城待得够久了,正事不能再缓。第三天晚上,宋含璋就换上夜行衣去了以毒闻名的隐真派,白轻漪自然也跟了上去。
跟了他几个月,白轻漪自认也算了解宋含璋。他并不是一个多事的人,甚至连多余的情感都没有,大多数时候都是个很好说话的人。这样的人却对多个正派下狠手,想必是有隐情的。
但他不说,白轻漪自然也不会主动去问。考虑到大概是私仇,她一般都不会出手相助,只是偶尔在对方人多的时候帮忙解决一两个小鱼小虾。
隐真派以毒见长,但善战的人却并不多。白轻漪本以为这次也会很快完事,却没想到自己乌鸦嘴成真了。
门派里的人刚解决一半,宋含璋的胃突然痉挛起来,事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他使劲摁了一下胃的位置,咬牙继续挥剑。
粗暴的动作让他的胃反抗得更加厉害,绞痛让他的动作不由得凝滞。对手也算个中高手,趁这机会向他使了暗器。宋含璋一时不察没躲过去,那暗器刺到他手臂上竟顺着钻进了皮肉下。
作壁上观的白轻漪见状不对,忙跳下来。她拦住准备使出杀招的宋含璋,将剑抵住那人的脖子,沉声问道:“你对他使了什么?”
那人见到宋含璋有帮手还有些惊慌,但看到是个女人后,面上却浮出阴测测的笑。白轻漪不耐地避开要害出刺了他几剑,那人吐着血笑着,笑声越发大起来。
她有些烦躁,身后的宋含璋直接一刀了结那人的性命。
“没用的。”
看到他额间的冷汗,她三两下解决掉剩下的人,转身扶住他。
“哪里不舒服?”
宋含璋摇头。没想到他还在嘴硬,白轻漪把他死死摁住小腹的手往外一拉,宋含璋勉强挺直的背就佝偻下来,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
早就清楚他是个锯嘴葫芦,白轻漪见怪不怪了。她怀住他的腰,半扶半抱地带着他回了客栈。
被扶着躺到床上后,宋含璋捂着小腹蜷成一团。
白轻漪见状,把手放在他肚子上给他按着。痛得眼前发黑的人却一直往后躲不愿让她碰,呼吸急促凌乱,面上浮出不正常的潮红,口中逸出的破碎的痛喘中带着不寻常的媚意。
这不对劲。白轻漪不敢贸然碰他,看到他这般难受的模样,她莫名回想起方才使暗招的人奇怪的样子。
刚才天色昏暗看不太分明,但她隐约看见有什么破开血肉钻了进去。
隐真派…隐真派…
白轻漪神色一凛,突然有一个不好的设想。
她曾听掌门师尊说过,隐真派擅毒,其中有一种禁毒,可让男子后穴发情雌伏人下,唯有破了后庭方能缓解。若只是如此便罢了,中毒者会留下性瘾,如果不定期破后穴便会爆体而亡。
数十年前,隐真派的蛊毒曾闹出过大乱子。有一位宗师级大能无意中了此毒,其弟子相助解毒后,竟食髓知味,在某次发作时趁机弄伤大能,将他囚在门派暗牢变成炉鼎,被门派众人随意采撷。数年后才被旧友解救,大能已功力尽毁不成人样,没多久便撒手人寰。那之后这毒应当就全被销毁了,但如今看来并不如此。
但这解毒的办法……
她看向床上的宋含璋,才过了一壶茶时间,他的样子就狼狈得不像样。
他像只脱水的鱼,张着嘴难耐地低喘,似痛似媚。整个人大汗淋漓,打湿的发丝凌乱黏在脸上,露出的皮肤泛着潮红。虽然蜷在榻上,腰却不自觉地扭动着。美眸半睁,却没有焦距,视线正对着白轻漪也没有反应。
白轻漪脸色难看地试着把手探向他的身后,隔着亵裤都摸到一手黏腻。
破后穴方可解,但她总不能抓个男人来给他解毒吧。
犹豫间,宋含璋咬破自己舌尖找回些许清醒,喘息着对她说:“嗯…哈…杀…嗯…杀…了我…”
白轻漪没说应不应,只问他:“那你的仇报完了吗?”
宋含璋半睁着眼难耐地低喘着,不知道听没听清。
白轻漪知道他在听,继续道:“你若死了,那些人会继续逍遥,我和他们无冤无仇,没有道理帮你。你只有活下来才能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