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渐渐明亮,东边的暖阳逐渐升起。秋日的清晨不算炎热,墨家庄园内穿戴整齐的佣人们早已经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工作,井井有条地各司其职,为这座寂静的堡垒拉开帷幕。
餐桌上,墨老爷子安静地用着早膳,佣人拿上一份报纸恭敬的放在一旁,旧时的习惯改不掉,墨老爷子便连吃饭都顾不上,拿起报纸便专注的看起来,偶尔动动筷子。
“父亲。”
墨怀辰从楼上缓缓而下,常年上位者的经历让他周身围绕着冰冷强势的气息,即使人到中年也并没有在那张脸上留下太多的岁月痕迹,有的只是历经往事的沉淀内敛。
刚走到餐桌前准备坐下时,就听见楼上传来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在这绝对的隔音效果下竟能有如此大的声响,不难想象刚刚制作噪音的人有多愤怒。
还不等管家上去查看,就又听见“砰”地一声关门声,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从楼上往下。
“少爷,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管家恭敬地上前问道,作为在这座庄园工作了一生的大管家,亲眼看着眼前的少爷一点点长大,到如今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可这性子也是彻底的变了。
他不敢多想,他从很久之前就看不透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了,作为管家他能做的只是给少爷最好的服伺。
一脸阴沉的墨邵谁也没看地往外走,周身戾气围绕,肉眼可见的阴鸷晦暗仿佛要撕破牢笼,龇牙咧嘴的野兽张着血盆大口,要把周围的一切都撕碎才能够压制住内心的狂躁。
“站住,大早上起来就发这么大火,看见长辈也不问好,你的家教呢?”
墨老爷子神情不善地望着自己唯一的长孙,低声喝斥道。
“父亲,让他去吧。再不去,您的孙媳妇就要没了。”
墨怀辰低头用着早膳,看了眼裹挟着暴虐狠厉眼神的儿子正直勾勾地望着自己这个生父,顿时不着痕迹的挑眉笑了笑。
“什么时候的事?”
墨邵死死盯着坐在餐桌旁从容不迫用膳的父亲,几乎是逼问的语气,让一旁的墨老爷子皱了皱眉头,却也没说什么。
“昨晚。”
“砰!”
话音刚落,墨邵便一脚踢飞了一旁的木椅,撞在墙上四分五裂。
眼神幽深,冰冷诡谲的注视着满地狼藉,不带任何感情看了一眼不受影响就餐的父亲,便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究竟怎么回事?”
墨老爷子对于今天早上墨邵的一系列行为极为不满,虽说他也很疼爱这个孙子,可是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这个孩子如此不守规矩地在长辈面前乱来。
他其实也有听说一点墨邵在外面干的事,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们这种人家从来都是有着极端的权力,也就有着极端的残忍。他不在乎墨邵在外面乱搞,可是该守的规矩,该懂的礼节却是不可缺少的。像刚刚那种情况要是在他年轻的时候,怕是会打断墨邵一条腿。
“父亲,我的职位已经得到具体通知了,任命很快就会下来,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就会很忙了,我先去工作了。”
墨怀辰并没有回答父亲的疑问,而是接过一旁佣人手里的西服外套穿在身上,一边整理一边对着墨老爷子告别,微微点头,便离开了。
“哼,大的小的一个样!”
墨老爷子看着毫无留念转身离开的长子,吹胡子瞪眼地嫌弃道。
“老爷,似乎是关于景小姐的事情。”
王管家规规整整的站立在墨老爷子身后提醒到,却也是点到为止。
“那个小姑娘啊,唉!”
墨老爷子叹了口气,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自己的孙子什么样子他还能不知道吗?强奸、囚禁、胁迫、禁脔,这些个丧心病狂的事情墨邵那个臭小子做的那是相当得心应手。
他也不懂为什么从小到大的正统教育竟会教出这样一个疯子。他只记得当他第一次看见全身是血站在一堆尸体中间的少年时,有什么东西已经从他的内里崩坏了,一个完完全全陌生的人就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眼前,再也没有什么能够改变这一切的了。
“墨家未来的当家主母,或许能给那个女孩一点安慰吧。”
作为长辈,他承认他是自私的,换作是他,抢也要把那个小姑娘抢来送给自己的孙子。没有办法,他这个老头子哪怕在政界上是个人人称赞的好领导,却也是个普通人,他也会偏心,也懂得厚此薄彼。
“老爷,后院的花昨晚因为风凋落了不少,您吃好早餐后去看看吧。”
是的,作为墨家的管家,他的心也是偏向自家少爷的。他可以在景小姐进门后对她唯命是从,恭敬地遵从她的一切要求,可是前提是她是少爷的妻子,而现在他完全不在意一个不是墨家人的想法。
“也好,叫人赶紧把少爷的房间收拾一下,可能过不久我就能抱曾孙了,哈哈哈哈。”
上位者永远独断专行,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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