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谨揉了揉头发,道:要不是您把自己弄伤了,其实我们不必搞成这样。
他过去,我也很不希望您受伤。
已经五个多月了。
他们可以正常地,轻柔地同房。
廖谨当然可以节制欲望,他节制了十几年了,早就习以为常。
不习惯的是楚锐。
怀孕之后alpha激素自然下降,而Omega激素则会上升,这是正常现象,并不意味着他变成了Omega.
起初楚锐毫不在意,后来他发现廖谨就是个行走的大号糖果之后,他就总是对这块糖果垂涎欲滴。
不是说信息素的味道,而是口感。
对于自己的alpha,在孕期的楚锐本能地渴求。
这就太尴尬了,因为他们现在算是半对立的关系,楚锐不愿意因为这种事情向廖谨低头。
廖谨就先松口。
他太贴心了,贴心得让人愤怒。
廖谨半跪在他面前。
别......他刚开口就被廖教授堵住了嘴巴。
湿了。廖谨说,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头发。
到后半段时楚锐几乎要失去意识,他在廖谨低沉的喃语中想到为什么他们会这样。
因为他受伤。
他本来是一点都不在意的,只是一个小小创口而已。
但是廖谨的反应就好像天塌了一样。
楚锐不喜欢别人束缚,但是廖谨无疑在束缚他。
他要么接受这个甜蜜的锁链,要么彻底拒绝。
楚锐选择了后者,他用还算委婉的言词提出了这点,然后廖谨说:没有下次了。
楚锐眨眨眼,安抚道:可以。
然后有了下次。
廖谨看他的神情很温柔,看他伤口的神情也很温柔,他一贯如此,温柔的让人安心。
楚锐在一次注射后沉沉睡去,醒来时就面对了这种情况。
他看着自己脚踝上的机器环一下子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面无表情地问:廖教授是要叛国吗?
廖谨摇头,不,我只是为了你的安全。
你疯了。
是的。他低声回答。
解开。
不。
这是廖谨第一次拒绝楚锐的要求,还是在楚锐如此愤怒的情况下。
廖谨用手轻轻碰了碰楚锐的脸,但是马上就被错开了。
廖谨神色黯然。
他说:对不起,阁下,对不起。
那就放开我。
廖谨摇头。
他眼中有晶莹的眼泪,他说:您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总是做梦,梦见您死在我面前。
您为了别人死,为了帝国死,为了很多我不认识,也不是很重要的人死,为了战争死。他哑着嗓子,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从前最怕的就是那支被您注射的探索者对您产生了影响,我太害怕了,我害怕了十年。
那是廖谨最深的噩梦,看见楚锐一次又一次地为他而死,宛如飞蛾扑火,宛如飞鸟投林,宛如命中注定。
他甚至想杀了自己,如果他死了,那么一切会不会结束。
在他杀死自己的第一个梦境里,楚锐为一个陌生的女孩裆下子弹。
后来,他为很多人这样做过。
现实生活中的楚锐也在不停的受伤。
我好害怕,明明把楚锐关在这的人是他,他却好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那样,害怕您真的离开我。
那时他就发现,与其让楚锐为了别人死,不如楚锐为了他死。
不如楚锐被他关起来,哪也不去,老老实实。
廖谨亲吻他,像是在亲吻稀世珍宝,无上荣耀。
我爱你。他说。
楚锐没有回答。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他激烈的反抗招致的是温柔无比的对待。
确实是,温柔无比。
楚锐只能砸东西,哪怕枪就在枕头地下,哪怕他枪法惊人。
但是他能做什么?
他能把枪指向廖谨?还是朝自己开枪?他都不能。
他只能沉浸在廖谨给他的一切里,越陷越深。
越陷越深,不可自拔。
......
楚锐睁开眼睛。
廖谨坐在对面。
楚锐身上还盖着廖谨的大衣,上面一股闻得人鼻腔发冷的香气。
是廖谨的。
楚锐掀开大衣,他的脚踝上还是黑漆漆的机器环。
楚锐皱眉。
不舒服吗?廖谨问。
脚踝。
太紧了?
嗯。
廖谨到他面前,半跪在地上。
这枚机器环设计十分精致,看起来不像是一件束缚人的刑具,而像是装饰品。
戴在楚锐身上,非常漂亮